“顾时矜!”
席靖修忍无可忍,眼底燃着熊熊烈火:“我尚未休妻,你现在仍旧住在侯府,名义上也是我夫人,夫妻本是一体,没必要分这么清楚吧?”
他有些不安地看向四周。
更让他在意的是众人的目光。
“顾时矜,顾家就是这么教养你的吗?”老夫人闷声一哼:“别忘了你的身份,不管在人前还是私下,你都得唤我一声母亲!”
这些话无非是在施压。
大房几人默默退到后方,并不掺和纷争。
顾时矜不为所动,五官精致的脸庞笼罩了一层冷意:“三爷好歹也是官员,却公私不分。
规矩不是摆设,士兵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若是因为一点情分就乱了规矩,成何体统?”
“你!”
席靖修咬牙切齿,竭力压制着怒火:“大家同在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若将事情闹大对你也没好处,你真想将侯府得罪死?”
实际上就算没有这件事,她也已经将侯府得罪个彻底。
侯府对她从未手软过,她自然要以‘礼’相待,以同样的方式奉还。
“三爷是想乱了规矩吗?”
简单的字眼表明了她的态度。
席涵柔却在此刻笑盈盈地挽着顾时矜的胳膊,女声柔和显得格外热切:“婶婶,我们就别耽搁时间,赶紧入宫吧。”
前阵子席涵柔见到她时全当没看见,既不打招呼也没给好脸色。
现在为了入宫不惜舍下颜面。
顾时矜软硬不吃,并不打算退让,不动声色推开了她的手:“小姑想进宫还是先拿出请帖吧,我可不想被人非议乱了规矩。”
掷下话语,她不再多留。
席涵柔原本还想偷偷跟上,却被士兵拦住了,只得赔笑着:“方才进去的是我婶婶,我是与她一道来的。”
士兵纹丝不动,自顾自站在原地。
“母亲,顾时矜怎么能这样!”
席涵柔委屈极了,跺了跺脚:“再怎么说我也是她小姑,不想让我们进去直说便是又何必装作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搞得我们像在胡搅蛮缠!”
老夫人深呼吸,尽量克制着情绪:“我倒是没想到这女人心机深沉,提早做了准备,还让我们栽了一个大坑!”
“母亲,你不是已经派人拦着顾时矜,她怎么那么快就赶上来了?”
席靖修将所有的责任通通推卸她身上:“她若是没跟上来,我们的处境还不至于如此尴尬。”
许嬷嬷唯恐会怪罪到自己身上,急忙伸手拍打着胸口信誓旦旦道:“三爷,该做的老奴都已经做了,老奴还特地找人扮成乞丐拦住她。
定是这群乞丐不成器,没能将人拦住,回头我就扣他们的钱!”
席涵柔委屈至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今日我特地盛装出行,将最值钱的首饰都穿戴上了,就想着趁着宫宴一雪前耻,谁能想到我连宫门都进不去。”
“行了,少说几句。”老夫人呵斥着:“一点小事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
席涵柔不停地埋怨:“就连席知妍都跟着进入皇宫了,我怎能不急,难道我连一个晦气的丫头都比不过吗?”
席靖修抬眸望向四周,急着寻找入宫的法子。
他必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