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胜迷恋美色,更是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美人,他手上所沾的鲜血只多不少。
上一世,他做的那些事被捅出来,直到楚家也包庇不了时,他这才实话实说,交代了不少罪行。
城东郊林的那具尸首,在众多案件中还是最不起眼的。
就算她泄露了什么,也影响不到楚胜多行不义必自毙的结局,因为让楚胜出事的并不是这件事。
现在这一想,楚家大概是得罪人了,楚胜做的那些事才会东窗事发。
顾时矜收起视线,从容作答:“的确埋了点东西,你们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总之将消息传给楚胜,他自会把我们想知道的道出,兴许还会急着想见我,若真想见面随意回绝即可。”
春夏不再多问,迅速应下:“奴婢这就去办。”
她还没走上几步,侯府小厮火急火燎冲进屋子:“三夫人,大事不好了!”
看到小厮,顾时矜有些意外:“发生了何事?”
自从她和侯府闹僵了后,便两耳不闻窗外事,自顾自待在梅院。
侯府的这些下人们和梅院也没有丝毫往来,与侯府闹僵后,侯府小厮还是头一次踏进梅院。
“官差来收粮了!”
小厮急得团团转:“官差非说这是侯府,得上缴相应数量的粮米,还得比其他官员多上几倍才对得起侯府的门匾。
可是侯府只是空有头衔,实际上自己人都是勒紧裤腰带勉勉强强吃饱,更别说是把米掏出去。”
裴晏带来的那些粮只能应应急,暂时稳定人心。
真想要撑到路修完,还有些呛,因此需要大肆收粮,从朝中官员、京城商户人家入手,有能力的世家凑一凑粮。
靖安侯府上下有不少奴仆,下人们整日都在喝稀粥充饥,若是再缴大米出去,他们能食用的粥岂不是更少了。
“老夫人和席靖修怎么说?”顾时矜静静望着焦头烂额的小厮。
她最不缺的便是粮。
梅院下人的伙食依旧如故,顿顿有肉,就算上交米对她也没有丝毫影响。当然,上缴粮米是靖安侯府的事,她才不会插手。
小厮忙道:“老夫人和三爷这会应该刚到府邸门口对付官差。请三夫人去瞧瞧吧,老夫人将几房都叫去了,若真让官差将大米都拿走,侯府下人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顾时矜沉默片刻,终是松嘴了:“好,那便去瞧瞧。”
帮忙自然是帮不了的。
她倒是可以见机行事,看看有什么倒忙是能帮的。
这种时候侯府小厮会出现在梅院,自然是得到了命令,不是老夫人便是席靖修的意思。
不然就一个下人,没有任何吩咐的情况下,是不会踏进梅院的。
小厮瞬间松了一口气,抹了把额上的汗珠,点头哈腰着:“小的这就给三夫人带路。”
顾时矜从容起身,随着小厮离去。
偌大的侯府人心惶惶,下人们东张西望纷纷朝着大门赶去。
按照六品官员的官职上缴粮米并不多,可按照侯府的级别上缴,就不是一星半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