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张奶奶油水不进:“我嫌侯府脏,我可不想踏进这种地方,脏了自己的脚,有什么话就站在这里说吧。”
老夫人有些着急,来到了张奶奶身旁,仅用二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开口:“张三都已经死了,再继续折腾对你们并没有好处。
倒不如各退一步,从今以后张章的事就是侯府的事,我们会替他找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教他读书写字。
你们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可随时向侯府开口,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满足你们的要求。”
“不错,侯府对你们有求必应。”
席靖修面色急切,只想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就算你们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孩子考虑,只要你们息事宁人,我愿意扶持张章,待他长大成人后,为他谋个一官半职不是问题。”
张家众人不为所动。
“呸!”
张章有些气愤:“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们都不会动摇!这样的官职不要也罢,我们要的是一个公道,一个说法!”
席靖修的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可你们还要生计、考虑温饱。该道歉的我们都已经道歉了,各退一步对双方都好,更何况这件事本就和我无关,萧媚一人道歉即可。”
“那可不行。”
张夫人鄙夷道:“挟持我儿的事你也有份,所以你也得道歉。不肯也无妨,反正我手里都已经有人证物证,可随时报官,将你们送进牢房里。”
一听还有证据,席靖修的心顿时一疙瘩,神色明显多了丝慌张:“你有什么人证物证?动动嘴皮子,便想将脏水泼到我身上那可不行!”
张夫人轻轻拍了拍张章的肩膀:“去报官,把官府的人叫来,他们自有定论。到时需要坐牢的不仅是萧媚,恐怕还会再多一个席靖修。”
“等等!”
席靖修急了,眼瞳无可抑制地收缩着:“只要别让我磕头下跪,你们想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有话好好说,没必要闹得那么僵。”
张夫人熟视无睹,似未听到这番话,自顾自叮嘱着:“速去速回,把家中那封写有证词的书信都带上交给官府。”
没等张章离去,席靖修一把拽住了他:“不就是磕头下跪吗?我席靖修赢得起输得起,这种事还碍不到我!”
他清楚这件事若闹到官府,对自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他现在投靠了大皇子,正是需要建功立业好好表现的时候,越是这种时候越得小心谨慎。
老夫人有些着急:“靖修,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虽被废除侯位,但仍旧是靖安侯府的家主,一旦下跪意味着什么你比我们都清楚。”
席靖修咬着牙一言不发。
对死人下跪是奇耻大辱,他自然不想这么做,可现在别无他法,为了不将自己牵连其中,他只能道歉。
同时他也在心中破口大骂,萧媚就是个废物,当初可是拍着胸膛信誓旦旦保证会将一切处理妥当,可现在东窗事发,甚至还牵连到他。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绝不会借人手给萧媚。
他的视线在周围转悠了圈后,最后落到了顾时矜身上,眼神有些迟疑。
察觉他的视线,顾时矜不紧不慢道:“看我做什么?难道想让我替你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