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望着女人沉睡的容颜,苏迁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再提声:“进来吧!”
秦太医和另一位太医缓缓进入卧室,屋内因未开窗有些闷热,很难闻,他们不敢抬头,小心翼翼为公主诊脉。
苏迁似乎又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太傅模样。
但前提是忽略他现在只披一件单薄寝衣,胸膛上明晃晃的指甲印。
他关切问:“长公主现在如何?”
秦太医捏了捏拳,找回涵养,才回他:“长公主中的‘闺艳娇’已解,已无大碍,但长公主体质一向娇弱,今日又经历这些不幸,身心俱疲,更需精心调理。”
苏迁毫不在意秦太医的仇视目光,听见“无大碍”三个字,注意力便一直放在床上的长公主身上。
他的记忆很好,这一场鱼水之欢历历在目。
女人仰望着他,微微蹙起的黛眉和水雾蒙蒙的眼睛,睫毛又长又翘,像是每根都清晰可见……
他终于拥有了梦,她终于染上了他的味道,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
苏迁珍惜地在长公主眉心留下一吻,被忽视的秦太医脸色铁青。
虞蓉感觉有苍蝇打扰自己睡觉,不耐地伸手挥了挥,又裹着被子侧了侧身,挺翘的臀部弧形被勾勒出来。
秦太医忙低下视线,苏迁又忆起昨晚的景色,眸底的风暴越来越狂。
这时,春姑姑和喜儿被召入宫,领着一群面生的宫女来到清漪殿。
先是给苏迁和请太医请安,再委婉但不容置疑地把他们通通给撵出去。
她们需要给打扫房间,更换床单被褥枕头,以及帮长公主洁身。
虽不能沐浴,但可以轻轻擦拭。
春姑姑最了解,她家长公主最爱干净,那可恶的贼子,最好全部千刀万剐!
还有苏太傅,看着文质彬彬、谦谦公子,还不是一头趁人危机的虎狼。
呵,男人。
面生宫女都是皇后娘娘精心挑出来的,有的根本来自凤栖宫,按照道理应该很适应这个工作。
但却一个个面红耳赤,犯下不少错误,一个个又是下跪又是叩首,还不敢发出太大声音,默声认错。
“起来吧。”
春姑姑对这个倒是理解,她和喜儿伺候长公主这么久,也有失误的时候。
该骂的是那些男人,为什么在长公主玉体上留下如此引人遐思的绯丽痕迹。
她们用温水净了身,又换上柔软的蚕丝寝衣。
春姑姑还小哄着迷迷糊糊的长公主用了小半碗碧梗粥,漱了口,喝了一杯温白开,再重新躺下。
果然,环境一换,长公主睡得更加安稳,轻轻蹙起的眉毛都松开不少。
这天夜里,燕京刮起了不小的风,院子里的花草树木被吹得七零八落,雨也下了起来,打在屋檐上,响起叮叮咚咚金石之音。
苏迁靠近养心殿,在殿外便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他跪拜求见圣上。
但整整两个时辰,甚至怀疑黎明将至,才有内侍太监通知他入内。
殿内正中已经跪着一个生面孔。
他身着黑衣,但黑衣也遮掩不了他身上的血迹,空气中铁柱味很浓。
宣文帝正在发怒:“你作为母后的死士,他们这样明晃晃的暗计你竟一点不知?”
“属下罪该万死。”黑衣死士一点也不辩解。
虽然这件事与死士的关系并不大,皇太后从面前世家频频矛盾纷争,已经怀疑身边有皇帝安插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