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又未如此作为,若是祁封钰依她之言真的应允了,今日不回府与她吃晚膳也能理解。
旦日,皇上很早就醒了,他唤来李德问他:“裕王可早就走了。”
“回禀皇上,裕王殿下从昨日到现在都还跪着呢。”李德无奈道。
皇上微微叹息,仿佛瞬间老了许多,摇摇头道:“罢了罢了,由着他去了,如此之执着,朕又能耐他何,看来他是真的钟意裕王妃,裕王妃的医术也确实比御医好上许多,昨夜只吃了一贴,今日身体感觉好上许多了。”
皇上边下床动了动身,边道:“你且去唤他起身吧,让他回府好好洗漱休息一番,朕随他去了。”
李德听了旨意,忙出了寝殿,只见跪在寝殿外的裕王殿下,依旧直挺挺地跪着,面色有些憔悴惨白,,头发之上也湿了不少,显然是夜晚湿气过重。
他又看他放置在一旁的暖炉,看那炉火,应该早就熄灭了。
李德微微叹气,忙向祁封钰道:“裕王殿下,皇上应允了,皇上喊你先回府歇息,养好身体再说。”
祁封钰面无表情的脸霎时松动,带着一丝笑意,对李德道:“谢李公公。”
祁封钰起身,但因着跪了太久,根本无法站立,只得让侍卫扶着回到了王府。
秦挽一夜未见祁封钰回府,才意识到有问题。
她夜里全然没有休息好,点灯起身好几次,只为看人是否有回来的迹象。
今日早早秦挽就起了身,想着若是祁封钰若是再不回来,便唤人去打听打听,无论是何种结果,她总要先知晓。
结果在晨时便等到了人回府了的消息,说是祁封钰连行走都不能行走。
侍卫们知晓秦挽医术高明,纷纷将裕王殿下往秦挽那里带。
而秦挽看见祁封钰时,只见祁封钰一张惨白的脸,略微打湿的头发,身上一看就分外僵硬,她的视线落到祁封钰的膝盖之上,只见那两块地方被磨得有些暗红了。
那分明已经是磨出血迹了。
秦挽当即将祁封钰扶回寝殿,摸了摸祁封钰的脉,便唤人准备一桶热水,不要太过热的,以免一冷一热过于强悍反差。
祁封钰从始至终都未言一语,跪的久了,夜里受了寒,祁封钰的嗓子已然疼痛地嘶哑。
秦挽为他亲自煎了药,喂他喝下,见他身体渐渐暖了起来,才些许放心。
说实在的,在祁封钰的认知中,秦挽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心实意地紧张他,看着秦挽紧张他,心疼他,为他瞻前顾后的焦心模样,他觉得这一跪是值得的。
若不然他怎知晓,有的人虽然明面上一副不爱他的模样,但是心底是真的关心他,在意他。
“你看什么?你昨夜做了什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秦挽稍微舒了口气,见小厮们已然将热浴准备妥当,便扶起祁封钰将他衣衫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