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挽那么一闹之后,顾云畔自然也是睡意全无,便干脆跟着秦挽一起,回了秦挽的住处,打算跟着秦挽一起,将这药方在仔细琢磨琢磨,看看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可没想到,这一研究,却是到了深夜,眼见着屋外夜色深深,一片漆黑如墨,竟是连半点月光也无,秦挽便对顾云畔道,“我该是明个再去找你的,倒是连累你与我一同熬到了这个时辰,要不然我现在就差小厮送你回去?”
顾云畔看了一眼屋外,却是笑着耸了耸肩,“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时辰,我便干脆凑合着在你这个屋子将就睡上一晚吧,也方便明早与你接着讨论这药方。”
其实,这时疫一日不消除,将士的身体一日不康健,他的心里也觉得无法安稳,既然秦挽说这药方对时疫还有些用处,倒不如趁此机会多加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够趁此机会将时疫彻底解决。
秦挽听见顾云畔如此说,在看了看周围满是堆积的药材与杂乱摆放的各种药瓶与药罐,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本就是她打搅了顾云畔,如今又连累他在如此杂乱的地方将就一夜,实在是让她觉得心里不安。
“既然如此,不如让清歌为你收拾一个客房,你也好睡得舒服些。”
顾云畔笑了笑,正打算拒绝,就看见一个下人披着一身夜色进来禀告道,“姑娘,王爷特意差人送了粥来,说是姑娘这些天来实在辛苦,长夜漫漫,怕姑娘饿了身子。”
秦挽听见下人的汇报,不知为何,肚子却是突然觉得有些饿了,只是转头看向顾云畔,问道,“你可饿了?要不要与我一同去用些粥?”
顾云畔只是笑着道,“这既然是王爷特意差人送来,怕你饿坏了身子的,那我也就不与你争了,我想留在这里,在研究研究这张药方,你自己去用吧。”
听见顾云畔如此说,秦挽便也没有在多加劝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随着下人一起去了大厅。
大厅的桌子上正摆着两只青玉盅,在烛火的映照下发出温润的淡淡的光华。
秦挽刚走过去,便又下人打开了青玉盅,舀了一碗粥出来,端端正正的摆在了秦挽面前,而在秦挽的面前还摆着两样时下正可口的小菜。
秦挽执过汤匙,刚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就感觉这味道与之前祁封钰送来的粥味道有些不同,但又疑心是自己感觉错了,便又在尝了一口,这才确定,这粥的味道确实是与之前不同,只是皱眉问刚才亲自送粥来的那个下人道:“这粥确确实实是王爷送来的?”
那下人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只是老老实实的点头道,“回姑娘,这粥确确实实是王爷差小人送来,还嘱咐小人要规劝姑娘好歹用上一些,切莫饿坏了身子。”
听见下人如此说,秦挽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但心里疑惑更甚,之前,祁封钰没少派人给她送过粥,是故,这粥的问道她是再熟悉不过了,可是今日,这粥的问道却是彻底变了一种。
想到这儿,秦挽便再一次问道,“今日这粥是如何来的?”
下人顿时觉得有些不解,只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秦挽,见她只是皱着眉头,一副凝重的模样,心里也顿时没底了,难不成这粥是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眼下,这些问题也不是他该考虑的,是故,那个下人只是深深的埋着头,说道,“之前王爷差小人送来的粥,都是单独与王爷熬粥时一起熬制的,只是今天,王爷突然说不想喝粥,只是嘱咐小人给姑娘送上一盅,是故,今日这粥是和那些普通将士们一起熬制的,敢问姑娘,这粥是否又哪里不妥?”
秦挽一听,心里顿时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来,眼下正是特殊的时候,将士们的时疫竟是如何也治疗不好,而这粥在她尝来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更巧的是,这粥还偏偏是与普通将士们的粥一同熬制的,这如何能叫她不疑心?
想到这儿,秦挽便对一旁的下人道,“你快去请顾先生过来。”
那下人点了点头,便立刻走了出来,不多时,便带着顾云畔一同回来了。
顾云畔一踏进大厅,便道,“这粥既是王爷特意派人为你熬制送来的,你又何必惦着我?只顾自己享用便好,哪里需要特意差人将我请来?”
秦挽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与顾云畔说笑了,只是皱着眉道,“我要与你说的不是这件事,”说着,秦挽便走到了顾云畔的身边,拉着顾云畔到了那盅粥前道,“我刚刚尝了这粥,却是觉着这粥与平常的有所区别,一问之下才知道,这粥竟是与普通士兵的粥一同熬制的,你来看看,这粥是否是有哪里不对劲。”
果然,在听见秦挽的话后,顾云畔便立刻收敛了刚才的玩笑姿态,伸手端起了那碗粥,放在鼻下闻了闻,眉头也是越皱越深。
“我现在还无法断定这碗粥里究竟有什么,若是要确定,还得进一步的研究。”
顾云畔的医术自然是不必说的,只是眼下他仅凭这气味还是无法断定这粥究竟与将士的时疫到底有没有关系,若是想要确定,还的进一步研究之后再行确定。
秦挽只是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既然与将士们扯上了关系,那自然是需要万分谨慎了,必然不能粗心。
是故,现在即使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着急,但还是极力克制住了自己,只是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仔仔细细的研究一番,看看这粥里究竟有什么名堂,也好确定这粥究竟与将士们染上时疫有没有关系。”
于是,秦挽和顾云畔便将这粥带回了平常研究药方,熬制药的地方,可让秦挽和顾云畔都没有想到的是,经过一番研究之后,顾云畔和秦挽几乎可以断定,这粥竟然真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