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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持盈已上过药,左随明却还在帐中赖着。
她不着痕迹瞥他一眼,垂下眸子戴耳坠,寻摸着找个什么缘由送客,忽闻帐外嘈杂声响。
耳坠戴好了,萧持盈又看向左随明,问:“外边怎么了?”
“不太清楚,”左随明淡定接话,“松萝,你出去看看。”
松萝朝萧持盈看来。
她笑了声,“去看看吧。”
松萝应声出去。
好一会儿后,她回来禀报:“殿下,他们抓住了伤宋大人的凶手。”
萧持盈一愣,不自觉站起身来。
松萝忙加紧了往下说:“那凶手本欲潜逃,幸而四王子及时阻拦。凶手畏罪,自断了舌头,场景太过血腥,殿下还是不要去看了。”
萧持盈听明白了,也想明白了。
乌勒闵犽找了替罪羊。
“你见到那凶手了么?”萧持盈问。
“见到了,”松萝回答,“他的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
萧持盈记起昨日见过的那个刀疤脸,彼时就在这帐中,他俯下身,在乌勒闵犽的脸上拍打了两下。
他还挺记仇。
萧持盈缓缓坐下,转头望了一眼左随明。
左随明正若有所思地瞧着她,表情显然是一句:没那么坏,是吧。
萧持盈默默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并为自己方才举动找补一下,“晚些我再去探望宋大人。”
左随明无声地笑笑,拂袖起身,“好了,凶手既已伏法,微臣告辞了。”
萧持盈应声:“好。”
宋愆这一伤,仪仗队又停了两日。
直到大夫说伤势已无大碍,可以动身,乌勒骆沙与萧誉两相商议,仪仗队这才缓缓开拔,往西支城而去。
惠风和畅,萧持盈在马车上无所事事,听到扑扇的声响,有什么落在了马车边沿。
她探身看去,竟是一只海东青。看毛色,是乌勒闵犽的曳影。
曳影歇在那儿,转动脑袋看向萧持盈,眼神谨慎而又锐利。
萧持盈思忖片刻,拿出之前剩下的半块饼子,掰了小半喂给它。
曳影看看她,试着吃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