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痴痴地凝望刘笔的眉宇,喜悦充盈,吟道:“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如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如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美妙幽情音乐在两人间回绕,艾琳如醉如痴的吟诵犹如她项上长丝带在他脸上轻轻滑过,迷了双眼,醉了鼻腔,刘笔真的醉了。
“大哥,您在听吗?”艾琳轻声呼唤刘笔。
“啊……你是在说谁呢?你自己吗?”刘笔听着有些耳熟的文字,却无法回忆起出自何方,走出恍惚,手摸酒杯,反问艾琳以掩饰有些失控的情绪。
“哥哥知道的。”艾琳不再称“大哥”了,“您的微笑很迷人,您皱起眉头好好英俊哦!很有男人味的!”
“一笑一颦皆西施。艾琳妹妹,我乃普通男子,不是极品。”刘笔忘记刚才为什么要跑路了。“你刚才描述对象不该是男人,至少不是我。”
“我心中的男人。”艾琳说完低下头。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刘笔认为这就是艾琳此时最贴切写照,她已微倾额头,我若是死盯着她与色狼无异了。他给艾琳倒了酒,说:“喝酒。”待艾琳回应,他问起她身世。
艾琳怅惋地望着杯中酒,娓娓诉说起背景。
艾琳父亲四川人,下放到新疆,认识了维吾尔族的她母亲,生下一子一女,父母打拼积攒了千万家产,不料兄长吸毒败家,被父亲逐出家门,她从小喜爱诗文琴棋书画,无心接掌父亲家业,父亲一怒之下也将她驱逐出门。自此,她流落他乡,偶遇金斯最后落脚此地。
艾琳说着,眼角留下晶莹泪花。刘笔默默地递给她纸巾,哀叹了艾琳身世,问道:“妹妹认识金斯几年了?”
“一年多一点。金斯没告诉你吗?”
“你们是……”酒后的刘笔没能把控自己,意识到不当,及时关住话头。
“哥哥是问我和金斯关系吗?”
“啊……不是。”
“告诉哥哥,我和金斯只是好朋友,不是您想得那样的。”
“不是哪样?”刘笔自觉问得太弱智了,好生后悔。
“哥哥认为我是金斯的小三,是吗?”艾琳灼热地望着刘笔,问道。
“没……没这么想。”明明是一个忧郁眼神下掩藏明澈清波的未婚女子却被我想象成了傍官的小蜜,我太庸俗了。刘笔好似被艾琳钻到肚子里看到他龌龊内心是羞愧难当的,低头假装品酒的时候,在《月亮女神》美妙乐曲中,一尊女神形象在心目中竖起。
“不怪哥哥的,要怪就怪这个世界吧。这是命运在有意捉弄我。”艾琳擦干眼眶,摩挲杯沿,凄楚地念道,“如果相信命,一切偶然都是注定;如果不相信命,一切注定都是偶然。或许,这一切都是偶然。遇见金斯是偶然,遇见哥哥也是偶然。”
刘笔感觉心被狠狠捏了一把要碎了一般,心生爱怜,问:“不要悲观好吗?你有什么打算吗?”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就像当下树叶飘零,我只是生命中一个轮回。走一步算一步吧。”艾琳望着夜色下秋风中摇曳的树影,叹道。
刘笔很想鼓励艾琳从低迷中振作起来,如果换在日常工作中,他可以滔滔不绝的说一大堆激励上进的华丽辞藻,然而在眼前他是一句也没说出,只说:“不要颓废好吗?向前看,明天更美好!”
“哥哥心意我明白。不要劝我。”艾琳笑了笑,笑得很牵强,“哥哥是想有一只青瓷送人么?”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刘笔很是意外。
“哥哥心我懂的,只是哥哥不懂我的心。”艾琳含情脉脉地说道。
“你……懂我?”刘笔与妙云的初恋也没这个感觉。当年的妙云很妩媚,却有点俗气,从没醉人的呢喃。确切地说,他与妙云那不叫初恋,是彼此某种需要的相亲。
“哥哥有官运,但需要外力。所以你需要青瓷。金斯确实陪人买过几只青瓷,唐代宋代的都买过,懂得行情的,他可以帮你的。哥哥手头紧,妹妹我可以资助的。”
“你……资助我?”刘笔惊异地望着像只浮萍的娇弱接二连三给人意外的女子艾琳,念道。
“啊,我认识金斯一年来,没有拿过他一分钱,但我可以支援你一百万。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另想办法。”
“你哪来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