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许疏印此来岭南所为何事?”
戎烈居高临下盯着姜柠,压迫感十足。
姜柠身子瑟缩,显然是对戎烈有了阴影,抽抽搭搭道,“这么机密的事,他怎么可能尽数告知于我,此番他将我带在身边,也不过是因为长路漫漫,过于寂寞罢了。”
“你和他朝夕相处,怎么可能不知道!”
姜柠眼眶通红,“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本在府上好端端的睡着,可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马车上,而且连目的地都不知。这才刚来了岭南一日,随他在卫将军军营里走了一圈,他又带着我匆忙离去。”
“将军,我们收到的消息倒是和这小郡主说的相差无二。”
他们收到消息时也在纳闷,许疏印这才刚来岭南一日,怎么就匆忙离开了,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戎烈眯眼,“不对,你爹娘都在卫言那小子处,他专程带你前来定有用意,说!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姜柠脖颈被猛然掐住,一阵剧痛传来。
她眉头紧锁,不停用力挣扎着,“他,他想用我来牵制我爹娘。”
“哦?”戎烈微微松开了些手,若有所思道,“你们姜家都被流放了,他牵制你爹娘做什么?”
“将军有所不知,我爹娘过去在朝中颇有威望,还对不少人伸出过援手,是以积攒了无数人脉。如今大周朝堂之上国舅和许掌印两相对峙,谁都不肯相让。”
姜柠咳嗽了两声,接着道,“六王爷今年年初还娶了工部尚书之女为妻,现下连工部都掌握在他们手中,许掌印自然着急,所以才出此下策,想着拿我来掣肘我爹娘,想让他们去信京中旧人,好协助掌印一二。”
她说的真真假假,乍一听却分外唬人,还真让戎烈不由自主地信了。
戎烈暂且放下了对姜柠的戒备,坐回原位,“那他此行前来带了多少人手?”
“人手?”
姜柠眼珠子一转,面前这戎烈生性多疑,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全信,倒不如趁此机会扰乱他的判断,起码不能给许疏印和卫言添麻烦才行。
她轻咳一声,用一种极为夸张的语气道,“许掌印本次离京只想低调行事,所以除车夫外,也就带了我一人,哪儿还有什么旁的人手。”
“而且今日我去卫将军所在军营,发现那军营空虚,压根没几个人在,戎将军若是想对付他们,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
“胡言乱语!”
戎烈还未出声,旁边的谋士先行呵斥起来,“戎将军,您可千万别信这郡主的鬼话!许疏印是何等人物,怎会孤身离京,而且卫言此人和我们打过多次交道,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您若当真听了这郡主的话,派兵前去,恐怕才真是入了他们的圈套啊!”
姜柠扁了扁嘴,分外不满,“明明就是你们家将军问我的,我说实话也不对说假话也不对,那你们究竟想让我如何?”
戎烈沉思片刻,深深看了姜柠一眼,“是不能全信她的话,你们多派些人手盯死了她,等许疏印和卫言的回信!”
待离帐前,戎烈又特地叮嘱,“对了,再找个婢女过来盯着,你们几个可别起什么歪心思。”
——
与此同时,许疏印和卫言揪出内鬼,许疏印一言不发拎着吕路便入了帐中。
很快,大帐中便传来凄厉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