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李相如变得比曾经更加的成熟,挺拔的身材,一身青灰色的道袍,背着个小挎包,完全就是我当年行走江湖的模样,而他虽然潇洒,后面的黑大个却比骡子还要辛苦,大包小包的一大堆,如果不是力气足,换做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这些年来,不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可大黑显然已经可以化为人的样子,想必是接到了岁考的通知。最近一次通电话还是在九年前,华夏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大事,我成为了九菊一派的宗主,背着间谍的黑锅,华夏这边当时由彭祖的后代出世,在面对政府的一系列命令时,他们选择了抵抗。至于后面到底怎么风平浪静的还不得而知,不过,日本的三大神宫曾经真的去过世界轴心,并与彭祖后人以及华夏众多修士展开了一场龙脉保卫战,当然了,那个时候我还在地底下躲避灾劫,错过了那场战斗,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但李相如在电话里告诉我,当时的草堂被一伙黑衣人闯进来,将他与黑大个绑住,还放了一把火。要不是关键时刻又出现个人影,他拿着一块儿石板将大火灭掉,可能二人就已经死了。后来,圣人头骨到了李相如的手上,他们逃走的时候,还受到黑衣人的阻截,千钧一发的时刻,黑大个将头盖骨给戴上了,犹如神灵附体,大杀四方,俩人这才能够幸运的逃离北京城。李相如后来也说过,本来没有图案的河图在没过多久出现了奇怪的图案,他虽然看不懂,可盯久了却会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大黑与他两个人因祸得福,可华夏的局势太不明朗,暗地里的风起云涌,四处不知名的危机实在太多,俩人被迫离开去往了泰国谋事业。据他自己说,他竟然还在泰国开展了自己的事业,九年了,我代爷爷收徒,将风水斋志给了李相如,以他的天资造化,必然也已经今非昔比。对了,河图与圣人头还在他那儿,不知道他有没有像王质那样悟出一些天机奥义。气喘吁吁的两个人到了队伍的近前,万寿狐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子孙的阴魂,你是阴阳先生!”他语气已经有了不善的意味,可面对上百位地仙儿,李相如丝毫不惧,他双手抱拳:“见过几位仙长,在下李相如乃是一位风水先生,至于您刚所说的狐子狐孙,必是一些为非作歹之妖孽,相如从不杀善良之人,既然为恶,那杀了也就杀了,观仙长身上有大儒神光,不可能是非不分。”万寿狐被他呛了一口说不出话,黑大个也扛着行李赶到了现场,他把行李丢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的说:“李相如,你个混蛋!都快把老子给累死了,也不知道今天岁考到底是我考试还是你考试!”“闭嘴吧,平时不好好学习,你不知道岁考还要考文化课么?四书五经我都给你带齐了,万一你能用上就该感谢我了。”俩人斗嘴的时候,铁九奶奶说:“我看那黑脸的小伙子是我族中之人,自古黄家的人便是十分体弱,他这样的还真是少见。”“各位神仙,岁考本是天下大事,可他是我的兄弟,平日里拳脚功夫还行,脑子不好使,我们俩都是他出力我出智,岁考这么大的事儿,作为兄弟也不能不陪着来啊。”李相如说。“别说废话,我问你,胡家子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万寿狐有些微怒。恰巧这时,胡仙姑身体散发起了血气,双目通红,尾巴瞬间舒展为九,浓浓的妖气弥漫在昆仑山地狱之门外,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油然而生。奇怪了,到底胡仙姑怎么了!她修慈悲之狐,为何会成为魔物?太多的疑问已经让我坐不住了,当即,在人群中一跃而起,几步轻功站在李相如的近前。“相如,大黑,好久不见!”“师…师…师兄!”“天师!”故人相逢,情绪虽然激动,可现在还不是叙旧的场合,九年的时间,大家的确都变了,现在看到李相如,简直与当年的我,不论是气质还是神态,皆是一模一样。“现在还不是说话时候,等我处理完事情,咱们再聊。”李相如点点头,主动退却到我的身后。面对五仙,我上前一步,说道:“狐仙长,你所束缚的白狐是我姑姑,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你姑姑?我收来的血狐,怎么可能是你姑姑?”万寿狐有些冷哼。他的态度也让我有些不满,我说:“狐仙长是要与张某耍赖么?”“耍赖?谈不上。你身后那小伙子身上有浓烈狐族怨气,他肯定做出过人神共愤的事情,你把他交给我,我便把这狐狸给你!”他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连道尊的指令我都敢去违抗,他一个人间地仙竟然如此胆大!怒气微起,我说:“那狐仙长的意思是要动手了?”“孔子曰,以德服人!”我不怒反笑道:“既然如此,我看这岁考也不用考了!”纯阳之气孕育丹田,以龙飞凤舞之势,画八极于脚下,在场中所有人皆笼罩在八极拳的领域之下,战斗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万寿狐厉声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小辈,真当我老家伙死了么!”他一声怒吼,星斗下坠,七星北斗围绕我的周围,闪烁的星辰之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正儿八经的狐仙需要通神智,学圣人术,参北斗,吸取九天星辰之力,拜太阴为母,所以,在昆仑山相当于他的主场。本来我还打算好好收拾收拾他,可却在动手的前夕,有一道黑风自身边而过,万寿狐的身侧竟然站着一个黑影,他的爪子锋利如刀,连我都没看清他到底是怎么过去的!李相如在我身边低声说:“那是大黑,圣人颅一旦戴上,他就不再是平平凡凡的大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