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别院私会,还衣衫不整,这两人若是没点儿事,在场所有人这些年也就白活了。全场哗然,一时之间围观的众位贵夫人们纷纷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啊?东川侯世子好像已经有婚约了吧?”“婚约是跟宋家二小姐的吗?”立即便有人声音尖锐的嘲讽道:“什么二小姐?东川侯府世子可是跟宋家大小姐定的亲!”宋家大小姐本人站在原地,此时正面色泛白,蹲在原地浑身发抖,看向沈墨和宋清秋的目光复杂又失望。围观的人议论的热火朝天,但是实际上当事人沈墨脑子却是一片空白的,只有在对上宋沅控诉和厌恶的目光的时候,他才微微的怔了怔。什么时候,轮到宋沅用这样的目光来看他?宋沅看向他的时候,向来都是崇拜的,仰望的,狂热的,相反,只有在他看宋沅的时候,才会露出不耐和厌恶的目光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阿沅,这件事我回去再跟你解释。。。。。。”郭老夫人已经激动的冲出来,指着沈墨颤声发问:“沈墨,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你的小姨子在别庄私会?你和沅姐儿的婚期可就在六天之后了!你到底在干什么?!”不仅是郭家的人义愤填膺,就连围观的人群也是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好戏。深闺侯门,有些秘闻那都是常事了,但是只要一床锦被一盖,那点儿事便都只是大家私底下议论两句的谈资,可从来没人能把私情给搬到台面上来,闹的这么沸沸扬扬的。郭老夫人咄咄逼人,苏氏心脏都似被人摄住,好半响,才勉强出声:“老夫人,便是要问,能不能也稍后再问呢?毕竟人命关天。。。。。。”这个老太婆,故意当着青宁公主和两位皇子的面,当着这么多勋贵夫人的面质问沈墨,根本是不怀好意!威武伯夫人哪里忍心女儿和外孙女被逼到绝境?立即便出声维护:“殿下,事情未必便是大家明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有什么事,不如等太医来了,他们也都没事了,再问?”只要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不要坐实他们的私情,那之后自然可以有无数个说法,关键的是要先把眼前的这一关给过了才是。只是她虽然这么想,谢景昭却不会让她如愿。谢景昭淡淡的咳嗽了一声:“还是问清楚吧,眼下已经不是他们俩的事儿了,而是这火灾到底是如何引发的,要知道,这里可是养着我父皇的祥瑞。。。。。。。他们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这可得问清楚了。”苏氏猛地抬头看向平成王,一时之间不可置信。谢景昭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说,若是沈墨跟宋清秋私通不小心引发的,那还有的救,可若是不是在这里私会,那便是故意在这里纵火?可是纵火烧祥瑞,这可是杀头的罪过了!威武伯夫人心中也惊颤不已,但是谢景昭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一时之间也不敢再插话。青宁公主点了点头,面色很不好看:“是该审问清楚!本宫亲口说过,让你们只在后院和马球场走动,纵然你们是来做客的,也该要守本公主定下的规矩!现在闹出这样的事,你们定然要给本公主一个交代!”她说完,便转身吩咐底下的人:“太医来了没有?快让他来给这位宋二小姐诊治诊治!等人醒了,才好问清楚她是打算来本宫的私邸做什么!”底下的人急忙答应着去了。苏氏面如死灰。众人一时都是又惊又怕。青宁公主说完,便有人搬了座椅出来,她便率先带着众人先去廊下坐了,美其名曰大家既然都是收到了请帖才来的马球会,便都该有个交代。郭老夫人被气的不轻,老人家老天拔地了,先是听见齐昭君跟二皇子私通的惊天内幕,紧跟着便正面遇上了原本的外孙女婿婚前通奸的事儿,一时之间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她老人家毕竟德高望重,她一晕,青宁公主立即便令人将老夫人扶着到里面还未曾过火的偏院休息。宋沅亦步亦趋的跟着,还没走几步,便猛地被人攥住了手。她停下来,便见刘氏正面色泛白的看着自己。东川侯夫人在她面前向来是趾高气扬的,永远在用鼻孔看人,何曾有过这样的时候。宋沅想到上一世,沈墨偶尔回来侯府,刘氏并不会明面上对她如何,却总是在沈墨回来的时候犯病,然后一整晚一整晚的让她侍疾。她吃住都要在刘氏的屋子里,刘氏睡在床上她便打地铺睡在地上。其实做这些她也并不曾觉得委屈,但是她自问已经尽到了儿媳妇该尽的责任和义务,可刘氏却从未真正把她当成儿媳看待过。在沈墨囚禁她,软禁她,宋清秋折腾她,为难安安的时候,刘氏装聋作哑,甚至还夸赞宋清秋治家有方。她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明白,原来真心是真的未必能够换的来真心的。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她垂下眼轻声问:“怎么了,夫人?”刘氏艰难的挤出一个笑来,迫切的看着她:“好孩子,沅姐儿,你得帮帮阿墨啊!”她刻薄惯了,露出这样卑微讨好的笑实在是有些为难,所以表情看着就狰狞的很。宋沅轻轻笑了笑,笑意很轻的开口问:“夫人要我怎么帮他?他在我在打马球命悬一线的时候,在私会我的妹妹,在婚期只有六天的时候,在别庄将他跟我妹妹的私情闹的人尽皆知,让我脸面全无,夫人想让我怎么帮他?”这些话她已经想问很多年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上一世要被他们利用着吸完最后一滴血,要被他们全家人踩在脚底下不得翻身,连带她生出来的孩子都得被当成牺牲品,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便被残忍的害死?!刘夫人面色泛白,对宋沅的反问明显有些招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