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为了逃课天天和小伙伴们爬墙,所以这点高度的墙对于她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然后便感耳边拂来一阵清风,带着淡淡嗓音,“三小姐要去哪儿?”
殷迟君转过头,说话之人裹着黑色锦衣,露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殷迟君时常被云安这样阴魂不散给唬住,她拍着胸喟然,“云安,你下次不要这样出现,我迟早会被你吓出心脏病的。
云安敛着眉峰,“心脏病?”
殷迟君才觉自己说漏了嘴,扯着嘴角打哈哈,“就是一种病,心头上的病。”
心头上的病?
那不就是相思病?
云安浮想联翩,听到殷迟君问他,“你可知那长乐坊在何处?”
“三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疑问让殷迟君窘迫,红着脸告与他,“手头有点紧,想去赚点钱。”
云安挑眉看她,想问她堂堂相府嫡女,和硕郡主之女,岂是没钱,只是翕了翕口,想起他方才在珠匣里掏出的那张纸,终于敛声下去,朝一边指去。
“顺着这条路,复行百步,应当就能看见了。”
云安说得果然没错,迢迢数步,便见到挂有‘长乐坊’金漆字样的匾额,门庭若市,然后就听畅叫扬疾,间或唏嘘之声。
殷迟君暗道莫不是那比箭得出了胜者?
如此作想,便拈起裙福往里疾走,只见豁然开朗,偌大的赌场劈出大半舞台供人射箭,周围有不少人摩肩擦踵,一边观赏一边评头论足。
殷迟君身量不高,未见得清楚,就听到有箭矢破空之声,擦着她的发丝奔向身后的柱子。
哄堂大笑里传来着急呼声,“这位小哥,可伤着?又可惊着了?”
话语间,那人走近,穿着水墨的袍褥,用蹀躞带束着,头顶白玉冠,乌发如墨随他而动,有一种翩翩君子之姿。
而这样的君子却是红着脸,用盛满星河的眼歉意看她,“对不住,对不住,我平素用箭甚好,只是今朝不知怎么得,尽这般鸡肋。”
殷迟君摆着手道无妨。
君子见她温文儒雅,心生好感,便擎着弓箭双手交拳,“鄙姓慕,名玦,公子唤我慕玦即可。”
殷迟君胡诌了个名讳,“弥生。”
慕玦不禁喃喃,“倒颇有些禅意。”
哪有什么禅意,不过是从前看小说里有个女主叫这个名字罢了。
殷迟君抽了抽嘴角,终于问起这弓箭的事。
慕玦不觉得惊奇,今日但凡能来者,皆是冲着这比赛而来。
“和从前比赛无二,只要射中那靶心十次,便可夺冠,不过头筹者只能一人,便是若有多人皆射中靶心,那几人再进行角逐,筛选出技艺最高超之人。”
和他们现代弓箭比赛无二,殷迟君不由心中跃跃欲试。
便获听闻群众欢呼雀跃,有一赤膊大汉,长得其貌不扬,却是中了五靶。
慕玦嘴角涩然,摇头叹息,“果然,京城之中多潜龙,我还以为我技艺高超,未曾想如此不堪入目,怪不得父……亲总叫我多习多练。。”
殷迟君见他落寞样,不由安慰,“这射箭是需要凭感觉的,公子今日,可能没什么手感。”
台上那大汉却仿佛听到似的,哄笑他,“你那技艺还敢说拿得出手,未免太啼笑皆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