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京中热得像个火炉,穿得再轻薄都无用。
恰逢这个时节怀孕的许清宜,每天都无比想念现代的空调。
物理降温嘛,对身体虽有危害,但不大。
在古代要想彻底凉快,就只能把冰吃下肚了,她可不敢。
伺候她的人也不敢,府里无数双眼睛盯着呢,放纵怀孕的主子贪凉吃冰要不得。
说起来,许清宜最同情的还不是自己,而是熙宁公主,对方赶上大暑天坐月子,想想真是要了命了。
确实,熙宁公主快被这个月子折磨疯了,本以为过了生产那个坎儿就好了。
实则不然,月子期间才叫难熬。
这不许做,那不许做,身子还不爽利,每天都愁得想揍驸马两拳。
若不是驸马,她何至于体验这等痛苦,都贵为公主了,想必不生孩子也不是不行。
横竖她老了也照样有钱花,有宅子住,还有一堆宫女嬷嬷伺候。
现在想想,当初也是被驸马的好颜色给蛊惑了。
“公主,生子太艰辛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生了,就要这一个。”沈知节道,心疼坏了,他从头到尾陪产,最是清楚公主产子不易,受了大罪。
“哼。”公主轻哼,又叹口气,本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以后不生了。
偏驸马着实是个可心人,叫人不忍辜负,若是将来还有子女缘分的话,她终究还是希望沈家门庭子孙满堂。
沈知节不知道公主心中的想法,便以为对方同意了,伺候完公主用膳,寻个机会便与母亲私底下交代:“娘,生子如过鬼门关,儿子不孝,只望公主好好的,往后我与公主,可能只得一个孩子。”
又道:“女子也是传人,若是女儿愿意,将来叫她招婿也就是了。公主之女,即便招婿也能找到好的。”
沈夫人自然希望子孙满堂,不过儿子这话也没错,便点头说道:“你们决定就是,娘见识浅,但也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万事不可强求。”
沈知节听懂了母亲的意思,是说自己虽有遗憾,但平和接受,她这个做母亲的,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年轻人身上。
母亲是个传统的长辈,能这样想已经很好了,沈知节面容感动地道:“多谢娘理解。”
自己一个寒门子弟与公主成亲,阻碍颇多,其中最怕的就是维系不好母亲和公主之间的关系。
但很庆幸,母亲和妻子都是体贴人,从未叫他这个中间人难做。
另一边,熙宁公主哪儿知晓驸马母子俩的密谈,她吃饱了,闲闲逗弄着自己可爱的女儿。
对方的眼珠子,一转一转地跟着她的手指头跑,怪可爱的,一时又觉得这份苦还能忍受。
“天儿太热了,若是往年,为娘早就去行宫避暑了。”熙宁公主点着女儿的小鼻子道。
恰巧沈知节走进来,闻言不禁好奇问:“公主每年都去行宫避暑吗?”
“是啊。”熙宁公主抬头看着驸马,生产后,她丰腴明艳,身上多了一份温柔气息,笑着:“往年父皇去行宫避暑,都会带上我和母妃,不知道今年何时动身。”
皇帝上了年纪后,越发耐不住热,六七八三个月,多半会待在行宫避暑,直到中秋才摆驾回宫。
去年没去,估计是因为国事太多了,太子、战事,通通都堆积在一起,皇帝也无心出行吧。
沈知节了然地点头。
就在他们讨论此事的数日后,皇帝宣布启程到行宫避暑,此次皇帝钦点的随行人员有薛贵妃,一众未嫁娶的皇子与公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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