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餐,林一笑去查看长腿的伤势,发现他已没什么大碍了,能跑能跳,只是有些痒而已,而他自已更是嚷嚷着明天要去洞外寻找食物。
林一笑知道痒是身体里损坏的组织正在自我修复,是好现象,说明身体正在康复中。
安抚长腿几句,林一笑又将大网拿了过来,这样编织的网极不耐用,仅仅是捉了几只老鼠上面便破了几个大洞,将它交给黄草修补,然后发现绳子也所剩无几了。
绳子的作用太大了,以现在聚落的状况,没有绳子寸步难行,但是茅草不多,林一笑也不敢让大家继续编绳子了,晚上总不能睡在地上吧?
看样子明天需要找一个有呜呜草的地方收集食物了。
找到泰叔和果子林询问,知道山下的茅草本来就不多,稀疏的几片,落雪季前都已被聚落人割光了,再想寻找很困难,这个时候想要茅草只能过河去,那边的茅草一眼望不到边,但是也有很多的野兽,危险程度不比森林里低。
说到过河,泰叔和果子林有点犹豫。
大河,聚落人习惯称之为大水,这个时代的人对水都有着天生的畏惧,而且这条河里还有大兽攻击河岸边的人或动物,每个无水季聚落缺水严重的时候,都会有取水的人被水里的大兽或岸上喝水的野兽攻击,甚至丢掉性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人们很少接近大河。
但是这个季节大河应该结上厚厚的冰才对,林一笑想:什么样的大兽能破开这么厚的冰捕猎岸上的人呢?怕不是凶兽?想到凶兽少年也是一筹莫展。
所幸泰叔说这附近的大河里没有凶兽,攻击人的只是几种大型的水兽,而落雪季因为不缺水,人们很少去大河边,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
三人最后决定,明天过去看看。
要去草原长矛是必备的武器,想到石室里那些简陋到极点的武器,林一笑脸色有点泛绿。
将小石室里的长矛都拿了出来,打磨掉上面的倒刺,将削尖的那头放到火上轻微的碳化以后,拿到石头上磨尖,还有几根长矛有一些慢弯,林一笑便就着塘火的热量一边烘烤,一边将其压直,这要是先放到水里浸泡几个小时效果会更好,但是现在只能先将就着。
这些事情很简单,再加上林一笑详细的讲解,围观的众人都很快学会。
拿着重新加工一遍的长矛,感受着它笔直光滑,聚落人又一次叹服,滴库滴库的叫嚷着,饶是林一笑的脸皮够厚,也微微的有点发烫。
聚落里所谓的石刀石斧,也就是大小不同带有刃角的石块石片,石质的种类不一,其中不乏坚硬又锋利的,但没有再加工过,都简陋不堪,林一笑在想,这个世界的人连最简单的工具都不会做,是怎么活过来的?
有心教大家重新制作,但是天色已晚只好作罢。
做完调息打坐一夜无话,翌日,林一笑醒来,泰叔已经巡查完陷阱,并带着一只小动物回来了。
知道不用人也能抓到猎物的方法也是滴库设计的。大家又是一阵赞叹不已,绞尽脑汁用匮乏的语言表达着自已对这少年的叹服,搞得林一笑尴尬症都犯了,总这样被人当面夸奖,他也有点承受不住了!
分开塘火,将陶盆陶碗都扒了出来,第一次烧陶,虽然有理论知识,但是没有实际操作的经验,不出所料的全军覆没,没有一个完整的。
不过少年也没有太过懊恼,就当是烧制熟料了,泥胚里面没有熟料,受热不会均匀,在烧制过程或以后的使用中都容易开裂,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用贝壳粉或者滑石末做熟料,没有条件用陶器碎片磨成末也可以。
林一笑将昨天捏制好的泥盆泥碗放到塘火中间继续烧制,然后喊来留守山洞的人,让她们将烧坏的陶器碎片都碾碎成粉末等自已回来处理。
开完餐,泰叔几人便再次走出山洞。
因为这两日捡拾的柴火也能够一日的消耗,五人便没有分开,一起沿着山洞旁的沟渠,在灌木丛生的丛林里,奔着大水的方向走去。
山洞到大水大概五六公里的距离,但是林中没有路,走起来很是艰难,林一笑身子弱更加的拖后腿。泰叔让唔哩背着林一笑走在中间,大石和果子林在前面用石刀石斧开路,自已走在最后提防着危险,速度才快了起来。
大概两个小时的样子,五人小心翼翼的走出森林,眼前豁然开朗,放眼望去一马平川,目力所及皆银白一片。
经过无水季的大河,宽度收缩很大,但就是这样,目测也有二三百米,少年看河岸边的痕迹,估摸着大河涨水时候的宽度怕是要有七八百米!
踩着厚厚的积雪五人来到对岸,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上大片大片的呜呜草在凛冽的寒风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也有倒伏在地上的茅草。
自然界的景象也映射着一些浅显的道理——要是被困难压倒,那么身上的困难就会越来越多,就像那些倒伏在地的茅草,上面都盖着厚厚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