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思索间,侍卫石冉已将瑟瑟发抖的曹氏提至殿中。
见曹氏慌得满头是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皇帝微一皱眉问道,“你就是丽嫔的乳母曹氏么?”
曹氏赶忙磕头,颤声答道,“奴婢曹氏,确是丽嫔娘娘的乳母。”
皇帝点头,接着问道,“丽嫔为何前段日子一直召你进宫?”
曹氏听闻,面上一惊,脸色登时煞白,只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华妃见状,一双凤眼狠狠盯着曹氏,说道,“瞧你衣饰不俗,想来念着你昔日与丽嫔的情分也带你不薄,如今有机会得见圣颜,也是你祖上修来的福气。皇上问话,不得隐瞒,想清楚了好好回答。”
皇帝轻轻瞥过华妃,沉声说道,“据实说便是。”
听闻华妃所说,曹氏又慌了半晌,才勉强开口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是丽嫔娘娘的乳母,说句僭越的话,也是看着丽嫔娘娘长大的,因此丽嫔娘娘一直待奴婢亲厚,许多事情都交给奴婢去办。前段时间,丽嫔娘娘说月事不稳,找太医调理着也不见效,便传话给奴婢,让奴婢准备些家中的食补方子。
奴婢老家关外素来苦寒,女子冬日月信不稳也是常事,因此知道些民间的食补方子,当年丽嫔娘娘还在闺中的时候也曾吃过这些食补的方子,确实能调的女子气色极好。这次也是想再试试,便传唤奴婢送了进来。
但是奴婢身份低微,往往送了东西便要出去了,且每次出入宫室都有记录,所送之物也都有据实登记。”说罢,又向皇帝磕了头。
皇帝抬眼瞧了下苏培盛,苏培盛立刻走到侍卫身旁,查了进出登记的名册和所带之物,方走过来回话。“回皇上,出入宫禁的册子与曹氏所说对的上。”
皇帝沉声问道,“既是送食补的方子,方子递进来,一应物件从内务府领来便是,为何后续三番五次又要你进宫?”
曹氏面色由白转青,额上青筋跳了半晌,方才一边磕头一边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万死不辞,却实是犯了天规……”
曹氏虽曾是丽嫔乳母,也曾养尊处优的养着,但毕竟出身不高,言谈见识都显粗鄙。当下被皇帝一追问,说话上也没了分寸,不知是当真不知道,还是说话秃噜嘴,竟将宫禁说成了天规。
边上的齐妃听闻,心中觉得十分好笑,但实在害怕再受责罚,便生生将笑意憋成了一串咳嗽,嘁嘁咔咔的咳了出来。眼见着皇帝眉头深锁,于是赶紧将咳意勉强憋了回去,这一憋倒是将面色调整的红晕盈盈,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一直坐在齐妃对面的曹贵人,终是忍不住,以帕子虚掩着,将笑意藏了藏。
殿内一时又十分安静。
曹氏未见到皇帝雷霆震怒,也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又想要抬头偷瞄下皇帝的脸色。于是本就形容瑟缩如鼠,再加上眼神乱瞟,不免更显得十分鬼祟。
苏培盛赶忙呵斥,“内殿之中可容得你四下攀看?皇上问你话呢,还不据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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