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选秀之中惹恼了夏冬春,她们二人就结下了梁子。
只是安陵容起初也是没想到,大官家的子女也有这么不长脑子的。
夏冬春封了常在,比安陵容的答应高了一阶,又和她住在同一个宫里,有事没事就要过来嘲讽她几句,实在是让人厌烦。
但因心中早有计较,又知道夏冬春的结局,进宫当日安陵容就打了主意,今世里定然不会理会夏冬春的。
往后格局初定,有的是高端选手等着她们应付,自不必在无谓之人身上浪费时间。
趁着刚刚入宫的几日最为清闲,还是要将许诺给甄嬛的荷包做成。
安陵容细细绣着,却听身旁宝娟赞道,“小主,您的女工可真棒,这莲叶荷花绣的跟真的一样,奴婢仿佛都能闻到荷花的香气了。”
安陵容放下手上的绣花撑子,微微转了转脖颈,做了半晌绣工,肩膀有些酸痛。
宝娟十分伶俐的走过来,轻轻的帮她敲打起肩膀,还不忘继续赞叹她的绣工了得。
“我娘亲曾是苏州的绣娘,娘亲的手艺在苏州堪称一绝,只可惜后来娘亲得了眼疾,不能将刺绣的手艺倾数传授给我,不然我这绣工还要更好呢。”安陵容轻声笑道。
这话倒是让边上的宝娟愣了神。
后宫嫔妃都十分讲究出身,只有恨不能让人知道自己身世有多显赫的,哪有上来就说自己的身世微贫的。
见宝娟不知如何答话,安陵容也不在意,只是淡淡说道:“曾经我对自己的出身十分介怀,总是觉得但凡是个人就要压我一头,可是在我受人折辱的时候,曾有人告诉我,英雄不论出处,我听了十分受用。自己的前程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挣的”
说罢,安陵容将宝娟拉到身前。
“宝娟,你家在哪里,又是如何进宫的呢?”
宝娟低下头,慢慢答道:“回小主的话,奴婢出身镶黄旗包衣,祖父也曾伺候在太祖皇帝左右,只是到了父亲这一辈说来实在惭愧。
奴婢家父兄弟三人,只有父亲嗜赌成性败光了分得的家产,因家道中落,奴才八岁便被送进宫里当差,也因没有依靠做了许多粗使的活计。
正巧因赶上咱们皇上今年殿选秀女,需要重新点算人手,奴才才有机会分到了小主身边。
也承蒙小主不嫌弃,奴婢才有了侍奉小主身边的体面。”
安陵容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对于八旗子弟的出身还是了解的。不禁惊讶道:“你出身上三旗包衣,原本是可以和我一同参加殿选的,即便不能参加殿选,参选内务府选秀,也自是不该被分去做粗使活计的。哎,真是难为你了。”
宝眷低下头,轻声回答,“奴婢如今能在小主身边侍奉,已是十分欣喜,小主您姿容出色,定能得到皇上宠爱,奴婢还愁没有出头之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