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过徐州便遇上了突袭。
沈令菡窝在马车里睡得天昏地暗,任凭马车如何晃荡都没被吵醒,简直羡煞旁人。
谈让一直给她充当人肉枕头,困了却又睡不着,着实羡慕她睡的香甜,“媳妇?”他捏着她柔嫩的脸颊,越捏越上瘾,“睡了快一天了,不饿吗?”
沈令菡嘟着嘴哼哼两声,一巴掌把他拍开,“嗯,再睡会……”
谈让笑起来,看来昨晚上是真累了,一想到这个他又有些心不在焉,于是低头吻她。
“令娘令娘!”
谈二在外头叫唤,谈大人赶忙住嘴,没好气地掀开帘子,“她睡了,怎么了?”
谈二赌气骑马,在外头冻的够呛,别提多羡慕令娘了,“她怎么还睡啊,都睡一天了,起来陪我说会话也好啊。”
谈让笑她,“谁让你自己遭罪的,去马车里待着不就没事了嘛?”
头半天的时候谈二还一身骨气,梗着脖子死活不去马车里,现在就只能死鸭子嘴硬,“不去,要不三哥你让我进你们马车呗?”
“你不是不进马车吗?”谈让撩开车帘给她看,“你瞧瞧这里头还有你的位置不?”
谈二看了眼就泄气,人家小两口在里头卿卿我我的,便是有地方也不好进去,只好作罢,气鼓鼓地走开了。她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去周璞马车里凑合一会儿,等暖和了再出来,可纠结半天也没拉下脸来。
算了,不去了,冻死拉倒!
周璞在马车里睡大觉,小三在一边伺候着冰帕子,过一会就给他换一块,即便这样看了半天,小三依旧忍不住笑,公子这俩大乌眼青实在太搞笑了。
“嘶……疼!”周璞梦中疼醒,脸上一阵火辣一阵冰凉,他眼皮子发胀,费力睁了半天也没睁开,“小三你看我眼皮子是不是肿了?”
小三努力憋住笑,“是,是有点,我再帮您敷一会儿吧,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他娘的不敷了不敷了!”周四把帕子从脸上揭下来,用手指把眼皮撑开,掀开车帘朝外看,不知道是不是寸,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罪魁祸首,“她怎么还在外头!”
小三没能明白他的意思,“公子您是想让人家在外头还是不想啊,要不我去请她进来?”
“她进来我去哪?”
“您还在车里啊,外头怪冷的,谈二小姐在外头吹半天冷风了,这万一要是病了……不太好是吧?”
周璞撇撇嘴,“我这里没地方,装不下她。”
心说,除非她先道歉,别想他先给台阶。
“公子啊,这就是你不对了,您可是要当官家的人,肚量要大啊,跟自己媳妇置什么气,这万一要是病了,到时候您可就不占理了,大家肯定都埋怨您心狠啊。”
好像也对,周璞挣扎好久再次掀开车帘,发现谈二已经走远了,“哼,不识好歹!”
“公子公子!”小四骑马跑过来,“前方有袭!”
“什么!停车停车!”周璞没等人家说清楚就从马车上跳下去,把小四从马上薅下来,自己骑上去,朝着谈二飞奔而去。
前方有沈先生的人开路,哪怕遇上袭击,一时半会儿也波及不到后方,但谈二闲的无聊,便自作主张跑过去找何秀秀玩,所以周璞一下就急了。
被撵下马来的小四一头雾水,“公子这是怎么了,我想说沈先生叫不必担心的……”
谈让听见动静一下紧张起来,忙将媳妇叫醒,“先别睡了,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