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氏的声音冷如寒冰。
“你腹中的,可是我们郑家的骨肉!”
郑老夫人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
“骨肉?哼,你看好了。”
小郭氏缓慢地从腹部拿出了那个一直隐藏的枕头,举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骨肉?”
她的语气充满了讽刺与不屑,“我怎么可能替郑文赋生孩子!我的婚事被毁,遭受陷害,他也是背后的推手之一!”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沦落到在郑府受尽屈辱!”
小郭氏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骨肉?是有过一个男孩,但那又如何,他是仇人的血脉,生下来只会是孽债。我早在他三四个月大的时候就结束了这段错误,让他得以解脱,以免他生在郑家承受无尽的痛苦!”
郑老夫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对小郭氏的怨恨与失望交织在一起,让她几近疯狂。
夜色渐浓,郑府内外灯火通明,而内部却是一片混乱与黑暗。
丫鬟们四散逃窜,哭泣声响彻夜空;小厮们争先恐后地想带走郑府中的一切,甚至有人匆匆夺走了小郭氏手中的枕头,仿佛想从这场灾难中捞取最后一丝好处。
大院之内,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老少皆是满脸泪痕,汇聚成一幅末日来临的景象。郑老夫人被小郭氏的揭露刺激得几近崩溃,发丝纷乱,站立于院中,对小郭氏的咒骂如同连珠箭,不绝于耳。
最后,她抛开了所有尊严,猛扑向前,意图撕扯小郭氏的秀发。
“啪!”
小郭氏手腕一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夜空中,狠狠落在了郑老夫人的脸颊上。
她早已无所畏惧,这份怨恨在心中积压已久,此刻爆发,不容分说,紧接着又是另一记响亮的耳光。
两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了郑老夫人的脸上,她的眼神变得恍惚,仿佛灵魂被抽离,呆滞的目光定格在虚空,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小郭氏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冰冷而讽刺:“郑老夫人,堂堂侯府的当家主母,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失去了理智、卑微的泼妇罢了。”
郑老夫人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怒火,几乎要穿透屋顶的高梁,她那颤抖的声音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呼喊而出:“来人!快来人啊!给我立刻、马上,把这恶妇的嘴给我撕烂!”
她的话语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却如同投入深不见底的井,没有激起半点回响,只有她沉重的呼吸与四周沉闷的寂静相互交织。
身旁,周妈妈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她紧锁的眉头之下藏着无奈,一只手轻轻搀扶着郑老夫人,另一只则轻拍着老夫人的背,用沙哑却温暖的声音劝慰:“老夫人,消消气,为了这等事动怒伤身,不值得。眼下,咱们得稳住心神,家中大局才是最需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