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小郭氏紧紧抓住了这个机会,不仅在日常中给予郑侯爷无微不至的关怀,更在为他按摩放松的时刻,巧妙地插入了关于郑成晏的只言片语。
“老爷,您可知道,静儿近来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关于晏儿的传言。”
郑侯爷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何事?”
小郭氏的手法愈发细腻,“偶然听到下人们议论,晏儿因为失去了那个孩子,内心悲痛难当,夜夜噩梦连连,口中总是念叨着那是他唯一的骨肉……”
郑侯爷的脸色瞬间阴沉,眉头紧锁,仿佛在责备这不合时宜的提起,“好端端的,提什么唯一!他身为男子,妻妾环绕,怎会无后?”
小郭氏的手指在郑侯爷肩头缓缓游走,看似随意地继续说道:“晏儿的病情来得确实蹊跷,高烧虽退,但大夫每日必到,似乎有难言之隐……”
“莫非是心病难愈,旧疾未除,又添新愁?”郑侯爷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小郭氏的暗示,即便是粗枝大叶如郑侯爷,也捕捉到了其中的意味,他紧握住小郭氏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你是担心晏儿的身子?”
小郭氏轻轻点头,眼眸中闪烁着真诚,“他是我的亲侄儿,也是我腹中孩儿的兄长,若他有个万一,将来谁来护佑我们母子。”
郑侯爷将她拥入怀中,亲吻着她的手背,许下承诺,“有我在,我定会护你们母子周全。”
小郭氏脸上绽放出满足的微笑,温柔地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心中满是安宁。
处理好小郭氏的事宜后,郑侯爷即刻差人请来为郑成晏诊治的大夫,誓要弄清真相。
面对郑侯爷的质询,大夫们起初皆是三缄其口,直至感受到郑侯爷的怒火,才不得不吐露实情。
“二少爷恐怕余生难以有后……”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郑侯爷身形一晃,瘫坐在地,仰望苍穹,眼中尽是无尽的绝望。
尽管对郑成晏多有不满,但在他心底深处,始终保留着一丝希冀,期盼郑家的血脉能由他延续。
此刻,这最后的希望似乎也破灭了,枝叶未茂,根已难生。
他绝不允许郑家的血脉就这样断绝于自己这一代。
管家见状,连忙在一旁低声宽慰,“老爷,切莫焦急,二夫人腹中不是尚有一子?将来若大夫人……二夫人得以扶正,那孩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郑侯爷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光芒,旋即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晏儿自幼聪慧过人,科举有望,即便不是状元,探花亦是囊中之物,本可为我在朝中铺平道路,无后实乃天大的遗憾。”
管家又献上一策,“或可从家族中过继……”
未等管家说完,郑侯爷便厉声打断,“过继?过继那些庶出的?让他们来继承我郑家百年基业?简直是痴人说梦!”
幼时曾深受父亲妾室暗算的阴影,使他对庶出的孩子抱有天然的排斥,这也是为何其他受宠的妾室,其子女也难以得到重视的原因。
在郑侯爷眼中,若郑成晏果真无后,那么他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此事暂且按下,尤其是不能让大夫人和老太太知晓。”他沉声吩咐,“待晏儿科考后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