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着这个男人,爱着这个男人。
可谁心疼她呢?
不能这么欺负一个女孩子啊。
如果感受不到她的苦闷,可以做个对调,沈心茹被下药了,和一个男人睡了,后来又因为苦闷压抑睡了很多次,乃至怀孕,陈三爷能不能接受?
男人,总是以男人的视角看待世界。
总认为自己在外面招蜂引蝶无所谓,只要心系家庭就行。
这是一个超级混蛋的想法,是三千年封建礼教的糟粕。
除去沈心茹大家闺秀的华丽外衣,她就是一个女孩,一个没有娘的女孩。
跟着父亲长大,孤苦伶仃。
天真、痴情、可爱。
不能这么欺负人家。
所以,陈三爷哭,哭得撕心裂肺。
沈心茹对他越好,他越愧疚,愧疚得无地自容。
忏悔,忏悔……
夜深了,下弦月,弯弯,普照大地。
陈三爷躺在沈心茹怀里,沈心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睡去。
她知道,这个男人善良,只是走错了路。
而陈三爷,根本睡不着,未来不可预知,他也不知道自己所做一切,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换一个他和沈心茹的太平未来。
他只希望自己和沈心茹再也不要分开,再也不要生离死别。
他怕了,真的怕了。
不可能每次都成功,不可能每次都有老天眷顾,总有一天,他会马失前蹄,带着一切爱与恨,坠入深渊。
他又想起了娘亲。
“三儿,做个好人。”
他又想起恩师大流马。
“三儿,好好练习手法,大流杂技团的未来就看你了。”
他又想起了师姐马文妹。
“三儿——”
“哎——”
“该上场了——”
“好嘞,姐——”
陈三爷把头深深埋在沈心茹的怀里,痛痛快快地落泪。
他背叛了一切。
懊悔的泪水,如滔滔江水,不停流淌……
人生,就是这样,走错一步,命运的方阵就会重新排列,一直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