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保佑,让我拿到王爷的信物啊!”
周围女子低声议论着,直到那人落座,才听有人高声道:“曲水流觞宴开始,请各位才子佳人作诗。”
一炷香的时间,偌大的厅内只听得到哗哗的水声。
宋诗婉看着面前的白纸出神。
她不是为了结姻缘来的,是以也忘了准备什么信物,想了半天,最后提笔只落了一句话。
她写完,前后看了看,觉得不论谁拿到了她的诗,应都不会出错,
可信物用什么呢……
宋诗婉翻遍全身,除了银袋,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物件。
她思索片刻,又找小厮要了一张白纸。
“时间到,请将诗与信物置于盒中。”
小厮收走宋诗婉的信物盒时撇了一眼,肉眼可见的顿了一下,又看了她一眼,确认无误后才离开。
“收帘。”
闻言,厅内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杜念可双拳紧握,指甲陷进掌心也不自知,只等着看宁怀之究竟在不在场。
小厮们将所有包房的四面帘子卷起,宋诗婉抬头入眼便是坐在最高位上的那人,眸子一缩。
“宁安王!真的是王爷!”
“第一次这么近看到王爷,简直比画上的还要俊朗!”
“果然是谪仙般的人物!”
今日曲水流觞宴,无身份地位之差,人人平等。平日见了宁怀之都要行礼低头的姑娘小姐们今日算是看了个够,个个面红耳赤,仿佛这厅内已没有其他男子了。
赵念可看见宁怀之才终于松了口气,心情明朗。
他一定是觉得方才的话说重了,来哄自己的。
她就知道宁怀之不可能如此绝情,数年的感情,怎会因为与她父亲在朝堂上有些矛盾就能舍弃。
赵念可满怀深情地看向宁怀之,却发现他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入眼就是自己身侧不远处的宋诗婉。
宋诗婉和宁怀之视线短暂碰触,她立刻垂眸,回避宁怀之。
宁怀之挑眉,缓缓收回视线,鹿娇娇就坐在赵念可身后,看见二人互动,有意轻声道:“宁安王为何如此在意她?”
这话听上去像是自问自答,可听在赵念可那,便是煽风点火,瞬间激起了她对宋诗婉的敌意。
小厮将信物盒取了过来,自水车旁依次放下,从众人面前缓缓飘过。
大家见状,立刻提了精神,盒子漂浮不停,姑娘们都迟迟不肯下手,全都在猜测究竟哪个才是宁怀之放下的东西。
一共十二对男女,信物盒除了以红蓝颜色作为男女区分外,都长得一模一样,水流的速度不慢,几乎是晃眼的功夫便错过了,根本看不清里头的东西。
大家看着,等着,都想着既然自己没有头绪,不如先看宁怀之究竟会拿到哪个。
水车转了几轮,大家将这二十四个信物盒中的东西都看了个大概。
宁怀之淡然伸手,从水中捞起了一个小盒子。
隔着远,无人知道那个盒子里究竟是什么,可但凡有人做了第一个,剩下的人就像是怕好的被旁人抢走一般,迅速出手。
宋诗婉不争不抢,低头的功夫看见一块玉如意飘过去,便留心多看了一眼。待她确认自己没看错,便抬头看了一眼景承衍,就见他正满怀希冀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