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似乎有些心软,动作停了一瞬。
楚霁顾不得脸上的泪痕,将衣服拉好,又哀求着:“秦纵,我求你,别动她。”
“她是益州牧的掌上明珠。旁的不论,她若是有一星半点儿的闪失,我楚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祖宗的百年基业,只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秦纵的眉头拧起,他显然不想要考虑这些利害关系,但美人垂泪在前,他又不得不耐下性子来。
他低声哄着楚霁:“别怕,明日我便领兵,踏平了益州城。”
楚霁忽然冷笑出声:“秦将军莫不是失心疯了,益州城向来易守难攻,等你闯进了益州城,我哥嫂族人早就在黄泉路上了。”
秦纵也有些急了,楚霁的话又质疑了他的能力:“那你说待如何?”
楚霁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直接破罐子破摔:“秦纵,方法就摆在我的眼前,只要我取了严小姐,一切都不是问题。”
秦纵一把攥住楚霁的衣领:“那我算什么!”
秦纵这一句差点让楚霁笑出声来,他也没想到让秦纵自由发挥,还整出了一句后世经典咏流传的苦情台词。
但戏已开场,总得好好演下去。
“我们这样算什么?”楚霁突然愤怒地嘶吼起来,丝毫顾及不了形象:“我楚霁出生望族,名门之家,身居高位,若不是你趁我不备夺了兵权,我又怎会屈居人下,受尽你的折辱?”
“严大人说得不错,秦纵,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摆脱你的控制!”
秦纵怒极挥起拳头,却终究是不忍对着楚霁下手。一圈挥出去,打碎了一旁的琉璃花樽,稀稀落落碎了一地琉璃。
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纵使知道楚霁是在演戏,但听见这些话从楚霁口中说出,他才能知道,自己是有多么后怕。
好在他和楚霁是相爱的,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像是现在两人所演的这样,为了得到楚霁不择手段,甚至悄悄夺了军权,胁迫于他。
秦纵顾不得满地碎茬,失神地退后几步。
“既然如此,你便是铁了心要娶她了?”
楚霁也痛苦地别过头:“我意已决,秦纵,你走吧。”
“我走?你叫我走到哪里去?”
“带着你的三万人走,我这里也不便容你。”楚霁直视着秦纵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好好好,楚大人果然耳聪目明,就连军营里有我三万亲信都知晓。看来不容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楚霁似乎是有些不忍:“去南奚吧,去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秦纵显然是被这句话触动了,他思索片刻,大步流星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