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阙皇室现如今避居于东南一带,已然是一片颓败之势,大厦将倾,再难挽回。
那位洵州王蔡旷虽说现在瞧着锐不可当,也的确是占着中原四州,可此人短短两年便扩张至此,便知他穷兵黩武,只晓得一味用蛮耍横,却很少行安定民生、休养生息之策。
现下的势如破竹不过是一时的,再过两年,民不聊生之下,后继无力不说,不知又要生出多少反噬来。
还有别的大小州的州牧或高官,虽说没像蔡旷那般自立为王,却也各有各的心思。
大阙王知道,楚霁也不例外。
但在他看来,这天下鹿死谁手,虽说尚未能有定论,可终究楚霁的赢面更大。
别看他手里只有两个州,但这仅从互市的繁荣便能看出两州的繁盛。
更何况,楚霁手里不知多少万贯家财专门养着军队,光是他买战马的钱,便能低大阙一年国库的收益。
有秦纵这样的人为他训练军队,当年的大阙军队在不到两万人的沧州军面前都溃不成军,可以想见其现在的恐怖实力。
百姓安居乐业,军队强悍勇猛,俨然是一副龙兴之像。
大阙王邀楚霁前来,实际上是有事相求呢。
并州牧眼馋互市的繁荣,想要据为己有。
但现如今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沧州大将乃是当年那个被带到盛京城的俘虏,南奚秦家军的少帅,秦纵。
成为沧州主将后,他带着一万人击退大阙军,生擒其主帅三人;他单枪匹马闯入洵州城,救出被蔡旷扣押的卓询之;他与楚霁配合地天衣无缝,两个月拿下了周珩雄踞多年的胶州……
秦家少帅的过往已足够精彩,现如今的秦纵将军翻过篇章,书写着新的传奇,为了他献上全部忠诚的主公,楚霁。
并州牧不想触了秦纵的霉头,两州之间又有高山相隔,他便将主意打到了大阙头上。
虽说现在还都只是小股兵力的试探,但谁也说不准并州牧什么时候便会大军来袭。
大阙是个小国,人口不丰,钱粮亦不丰,这两年靠着互市和楚霁买马的钱,这才好过不少。
当年,大阙想要偷袭沧州,都要举全国之力。
现如今,面对并州牧的强势,他们也感到些许的疲于应对。
在宗政延和一众人等焦急又祈盼的目光中,官道上那个的队列终于近了。
虽说隔着不远的距离,瞧着并不十分真切,但他们依稀可以看到,在队伍的最前方,一个青年身跨黑马,端的是气势不凡。
再往后看,队列之中赫然是一架宽大的马车。
离得远,旁的看不清楚,但能看得出马车行驶得十分平稳,听说是沧州那里的新奇玩意儿,说是用一种橡胶的东西包裹在车轮外头,车子就怎么也不会颠簸打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