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宏谁他们上车,大约行驶了四十多分钟,孙科才拉下车门,葛宏隐隐闻到空气中有一股焦糊味,好像有人在烧什么东西。
前方的孙科似乎也闻到了,小声嘀咕道,“怎么回事,哪儿来的味?”
说完之后,他们随之加快脚步,来到了一处房屋。
推门进去之后,随着孙科等人快速穿过一处幽暗的甬道,顺着古典的木质楼梯上了二楼。
随后,葛宏就知道了那股糊味的由来。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梳着抓髻的微胖妇人跪坐在地上,她正目光呆滞地往一个老式铜盆里投着黄纸,动作机械,仿佛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窗子虽然开着,烟气却笼罩在整个二楼大厅。
孙科恼火地质问守在屋里的几个小伙子,“她这是在干什么?你们怎么不拦着点?”
一个高个便衣小伙窘迫地道,“我们要是不让烧,老人家就要跳楼,咱们总不能把她绑上吧?”
这时,那老太太缓缓扬起脑袋,木然地念叨着,“我儿子被你们抓了,我孙子也生不如死,活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我趁着老命还在,提前给我孙子烧点纸。”
孙科听了,顿时一急,愤愤地道,“谁说你孙子要死了?我们这不是找了大夫吗?”
说着孙科长把葛宏往前一推,介绍道,“郭太太,你别看葛大夫年轻,他可是我们特意找的名医,说不定他能治好你孙子的病。”
郭老太太顺着孙科长的手势看向葛宏,眼里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瞬间破灭了:
“你们骗人,为了哄我这个老太太,连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来,就不怕下地狱吗?”
“我儿子他虽然犯了错,可是这不关我孙子的事,你们怎么能利用我孙子骗我?”
本来像是失去了生机一样的老太太在见到葛宏的时候,因为愤慨,居然生出一点力气,扶着旁边的椅背站了起来,眼神不善地盯着葛宏。
这时罗紫衣也放柔了声音劝道,“我们特意调查过,葛大夫医术跟别人不一样,他治好过许多怪病,说不定他能让小东好起来。”
郭老太太反倒呵呵笑了起来,“你们为了让我儿子招供,可真是煞费苦心,什么招都使得出来。”
“可你们不要以为我老糊涂了,就好骗得很,前边我们已经给小东花了一百多万,都没治好他的病,多少医生看过了,最后不还是越来越严重,他一个小年轻,能顶什么事吧?”
罗紫衣面露难堪,却仍耐着性子,柔声劝道,“郭太太,您就让葛宏试试吧,万一有用呢?”
郭老太太却“噗”地吐出一口唾沫,吐到了罗紫衣袖子上,扬声骂道,“滚,别想拿我孙子当实验品了,你们做个人吧,别再折磨他了行吗?”
“我儿子有错,我们认了,你们爱怎么他就怎么地,枪毙那也由得你们,我也管不了。”
“可我孙子是我的命根子,谁也别再想折腾他,否则我会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跟你们争一争。”
老太太态度坚决,护孙子的模样简直是悍不畏死。
这种态度,让周围的黑衣人全都拿她没办法。
罗紫衣咬着唇,默默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擦掉袖子上的唾沫,仍然试图劝解:
“老人家,我承认我们也有私心,想把您孙子治好,以此为条件让您的儿子开口招供。”
“可是我们就算没有这个私心,也并不想让您孙子继续痛苦地活下去,他还是个孩子,你就不想再给他一个尝试的机会吗?”
“万一真能治好,他就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健康地活下去了。”
郭老太太身子微顿,似乎有了短暂的犹豫,随后她又有些崩溃的样子,喉头哽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