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还在跟老爷子就这些古玩闲聊:“老爷子你大概知道吧,明朝崇尚简洁之风,家具和器物都简洁大方。”
“大清就不一样了,那是要多繁复有多繁复,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你看有很多清代瓶子,上边画满了图案,还有一种百花不落地的技法,特别富丽堂皇。”
“这种风格在康雍乾这时期最突出,以乾隆皇帝为最,他最爱这种样式和图案复杂的器物。”
……
“至于这种白瓷像,在清末是很流行的,很多都销到海外去了,以德化的白瓷像最有名,我看看这个……”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老爷子笑眯眯地说道:
“小葛你懂得真多!”
“这个观音像我收得很早,离现在有五十来年了,那时我还挺年轻的,是一位老阿婆卖给我的。”
正是说到这时,葛宏压抑的顿住了,他下意识把白瓷观音拿得近了些。
老爷子看着好像不对劲,他正待问,保姆就来敲门。
“何老,士奇少爷来看您了。”
何士廉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云瑞却有些不快:“哈士奇怎么来了?偏偏是这时候?”
哈士奇?!
云瑞是有多讨厌那位士奇少爷,才叫人哈士奇啊?
不过葛宏到底是客,不会随便对别人的私事置喙。
何士奇进来后就呵呵笑道:“爷爷,你是不是又得着什么好东西了,能不能让我也开开眼界?”
云瑞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不怀好意,他懒洋洋地说道:“你爷爷身体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都多少天没出门了,上哪淘东西去?”
“你不是包了个嫩模吗?赶紧陪你那个妞去吧。”
何老爷子看了一眼云瑞,也没搭话,对何士奇道:“你想看就看,都是你看过多少遍的东西,最近没什么新鲜玩意。”
他虽然偏爱何士廉,可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偏向。
葛宏品味着何士奇进来后这里每个人的表现,再想着那个奇怪的白瓷观音,心里有了些猜测。
老爷子这时也记起了葛宏刚才奇怪的表情,正要问,何士奇就开始打听葛宏的底细:
“爷爷,他是谁啊?”
老爷子心里装着事,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告诉他,葛宏是来帮他做鉴定的。
何士奇装出来的和气表情瞬间碎裂,不可置信地抗议道:
“爷爷,您那些宝贝,多值钱啊,有的能值上千万,您怎么能找这样的人给你做鉴定?这也太草率了!”
“不行,爷爷您可不能听人花言巧语地就信了,现在骗子可多了,到处都是,有的大师都上电视了,最后也爆出来是骗子。”
葛宏:……
他自己哪一点长得像个骗子!
这小子就是找茬来了!
他还要说下去,何老爷子听着越来越不像话,生怕葛宏撂了挑子,甩手走人。
于是他高声喝斥道:“你别说了,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要不会说话,就出去!”
何士奇见老爷子来真的,不甘心地咽了咽唾沫,终于暂时住了嘴。
葛宏一直冷眼旁观,见此人面相刻薄,眼珠子乱转,再观其言行,更断定此人不是什么好人。
刚才老爷子说,这储藏室里的东西,何士奇经常看。
这些线索合起来,就更印证了葛宏的猜测。
于是他不等何老爷子追问,就重新拿起刚才看过的白瓷观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