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轩冷笑道:“做什么?当然是写休书!”
此话一出,金玉琴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她从来没有想过,云鹤轩会气愤到这样的地步!
“老爷……你……你是在说笑吧!”
“爹爹!万万不可啊!爹爹三思!”云寒雪怔了一下,也赶忙唤道。
一旁的云娇娇也不由得吓得红了眼眶,赶忙跪下来道:“爹爹,爹爹三思啊!娘便是再有错,也错不至此啊!爹爹若是休了娘,娘日后岂不是让全京城的人耻笑?日后还如何有面目见人?爹爹这是……要逼死娘啊!”
一旁的李嬷嬷听了,也是吓了一跳。
她看了金玉琴一眼,跪下来道:“老爷!老爷!适才小桃所说的那些话,月银的事和其他的事情,都……都确有此事!但……但这些都是老奴瞒着夫人所做的,夫人一概不知!还有那什么鸡腿的事情,也是老奴一时馋嘴,才谎称是给……给三姑娘补身体的……求老爷息怒,老爷若是要罚,便罚老奴好了。千万不可休了夫人啊!”
云鹤轩听了李嬷嬷的话,粗重地喘着气,看向金玉琴:“李嬷嬷所说的……都是真的?”
金玉琴怔了一下,先是下意识地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磕了一个头,道:“老爷,都是真的!都是老奴的错。还请老爷千万不可迁怒夫人!”李嬷嬷说着,一边抬起双手,左右开弓,狠狠地扇起自己的耳光来。
金玉琴不忍,颤声道:“李嬷嬷,你不要再打了!老爷……”
李嬷嬷却并不停手,道:“夫人,都是老奴连累了你,你千万不要再给老奴求情了,你快些告诉老爷,这一切夫人都不知情,都是老奴擅作主张,见大姑娘生母早亡,无所依恃,这才起了刻薄之心,老奴日后……再也不敢了!”
云鹤轩心烦意乱,过了一会儿,才长叹一声,道:“够了!既然是李嬷嬷所为,此事……便只追究李嬷嬷的错处,来也,将李嬷嬷带下去打十板子,罚三月的月俸……”
众人听了,也都不敢再说什么。金玉琴原本还想争辩几句,被云娇娇拉住,到底忍了下来。
云鹤轩喘了一会儿气气,又喊道:“王连,日后大姑娘和二姑娘,并两人房中的月银月俸,都自外面官中出,不必走内宅的账子了。”
王连是云府管外宅事项,诸如管理小厮,雇车买车,府中爷们儿和外面其他人的交往送礼,乃至田庄里的人员指派,每年收租等事情的管家。
他听了,先是下意识地看了金玉琴一眼,接着才赶忙垂手应道:“是,老爷。”
这件事好歹算是落了幕。
阖家吃饭的事情,因为这些事,再加上金玉琴说身体不舒服,被云娇娇陪着回了房。
因此,家中便也没有多张罗,云寒雪只让人去厨下安排备了几样清淡的小菜。
云鹤轩身体又不适,虽说有云晴菡被找回来的喜事,但得知云寒雪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受苦这件事对他的冲击更大,因此也只是草草吃了两口,便回房去了。
云寒雪这才拉着云晴菡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亲自挑了自己比较好的衣服首饰,又让小桃吩咐厨房婆子准备了热水,让云晴菡更衣打扮。
房中只有姐妹两人和小桃。
云寒雪一边叹了口气,道:
“小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抱不平,但以后夫人那边的事情,你切莫再如今天一般莽撞,口中没遮没拦的了。这一次,好在又有菡儿出面说话,再加上爹爹信我们,这才保住了你。这府里现下是个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嬷嬷今日当着爹爹夫人和全府那么多人的面受了辱丢了脸,日后她兴许碍于我好歹还是府上的姑娘,不敢对我怎样,但背地里又不知道要怎样挟制你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别人若是诚心害你,如何躲得过?到那时……兴许……兴许连我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