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向母妃请安。”沈翎浩规规矩矩地起身,向陆宁晚行礼。
“不必多礼。”陆宁晚走到沈唯玉对面的位置坐下。
桌子很宽敞,沈唯玉身边也有空位,他看着距离他远远的陆宁晚,有些不悦:“你怎么不坐在这边?”
“臣妾身体抱恙,若是将病气过给殿下,那就是臣妾的罪过了。”陆宁晚道。
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呢。
皱起的眉顿时舒展开,沈唯玉说道:“你今日是要出门吗?”
陆宁晚点了点头:“今日是视察庄子和铺子的日子。”
“那正好,你带着翎儿一起去吧。”沈唯玉说道,“过两日就是堂太傅的寿辰了,本宫打算带着翎儿一起去给堂太傅祝寿。你带着翎儿一起,去帮堂太傅选贺礼。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堂太傅喜欢什么。”
堂太傅是皇家书院的院长,如果沈翎浩能够入了他的眼,那么进入皇家书院的可能性就又大一些。
听清楚了沈唯玉言语里的暗示,陆宁晚说道:“可,臣妾也不清楚堂太傅的喜好。”
“你祖父之前和堂太傅交好,你也是堂太傅开蒙。”沈唯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发出一声脆响,“难道,你是不想帮翎儿?故意找理由推脱?”
“殿下,自从臣妾嫁到太子府之后,就已经不和堂太傅来往了。”陆宁晚提起这件事,神色忧伤。
前世一心都在沈唯玉的身上,她确实是辜负了很多对她真心实意好的人。
堂太傅就是其中之一。
她人生最重要的老师,就是堂太傅,他教会了她很多。
曾经堂太傅在她为沈唯玉谋划皇位的时候,提醒过她,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失了本心,不然就会酿下大错。
可当时她已经迷失了本心,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堂太傅看穿沈唯玉的本质,觉得他根本不配做皇帝,所以在沈唯玉登上皇位之后没多久,他就辞官回乡养老了。
因为觉得堂太傅不该辞官,她赌气没有去送他。
而堂太傅最终也没能顺利的回乡,而是在回乡的路上就因病而亡。
现在想想,堂太傅真的是因病而亡吗?
他辞官的时候也才六十多岁,身体还很硬朗。
十有八九是沈唯玉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暗中搞鬼。
“那你也得知道堂太傅喜欢什么吧?不知道就去打听,本宫记得你和堂太傅家的小辈们关系也不错。”沈唯玉的语气逐渐变得冷硬,“这么小的事情,你若是都做不好,那也不配做这个太子妃了。”
陆宁晚默默地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今日,陆宁晚原本是想出去办点私事,但有个小尾巴跟着,她也只能选择先带着沈翎浩去准备贺礼,然后将他送回府后再做打算。
到了热闹的街上,陆宁晚下了马车,牵着沈翎浩向玉墨坊走去。
头上戴着帷帽,轻纱遮住了陆宁晚的脸,可她妙曼的身姿还是引得很多人侧目。
再加上她今日穿的是交领襦裙,银色的束腰显得她的腰肢格外纤细,不堪一握。
在陆宁晚踏入玉墨坊的瞬间,一道目光就从二楼落下,投到了她的身上。
敏锐地察觉到了那道格外幽深的视线,陆宁晚抬头看去,却只来得及看到二楼栏杆处有一抹玄色的袍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