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抓他,那岂不是叫他更讨厌我……”徐燕来没好气地道,话至一半脑中再次闪过那些话语,她捏捏手,重提起勇气,命令道,“抓。”
来人离去,大圆瞪大眼睛道:“老大你抓他干嘛?”这是要彻底得罪官府啊。
“抓过来绑着,什么时候对我有心意了,什么时候我再放他走。”徐燕来扬眉道,这是她此时唯一能想到的“手段”了。
大圆暗叹:“还对你有心,就不怕有恨吗?”他嘀咕两句,端了壶烧水,看着那茶水,忽灵光一闪。
他回头缓缓道:“老大,如果你想让他跟你在一起,我倒是有个办法。”
“说。”
“给他吃点特别的东西。”他快步跑到柜旁,左右看了看,掏出个钥匙将那最下面的柜门打开,抓出一把浅黄草纸包裹的小药包回到她面前,神秘兮兮道,“这是我之前托人弄来的,原是想用在那回绑的小白脸身上,但没用上,这回,应该派上用场了。”
他附耳上去,跟徐燕来低声讲解了一番,末了又劝:“老大,你好歹是江湖儿女,拿出一点气势来啊,既然已要把人抓住了,那就直接搞定,这才应该是山匪的样子。”
徐燕来瞥着那些小药包,面上微红:“那万一他不认怎么办?”
“既然此人古板,又是朝廷命官,肯定是最重教条礼数的,且不管他会不会动心,但一定不会不认,总会娶你的。”
徐燕来叹了口气,她已耗费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略一沉默,一鼓作气要将那些药包拿过来。
大圆往回收了一下手:“不能这么多,一包就够了,多了会死人的。”
“这种药也能死人?”
“卖药的跟我说,吃太多得不到纾解会死的,那万一他定力极强,你下多了可不就死了。”
“对啊,不排除这个可能。”此话提醒了徐燕来,“而且……”她抿抿嘴,压低声音,“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吧?”
“啥?”
“男人是不是也可以自己……”她扬了扬手。
大圆反应过来:“话是这样说,但面前有个女人,一般人肯定会更愿意……”
“他可不是一般人。”徐燕来又深深一叹,凝神思量半晌,抬眼问,“女子服用有效吗?”
“有是有……”
“那行了。”她一拂袖,将大圆那一堆药包尽揽于怀。
大圆惊愕:“老大你拿那么多干什么,很危险啊……”
“我看一看,他是否会对我见死不救!”她出了门,脚尖轻点,掠过层层屋檐。
随着沾身细雨,她推开紧闭的门,反手挂上叮叮当当的铁锁,抬臂一抛,那钥匙穿过水幕,落入溪流之中随波流走。
她莞尔向前走去,看那人只板着脸,不用正眼看她。
这人素爱洁净,沾了灰的椅子他不肯坐,没有擦拭的墙面也不肯碰,就笔挺地站在一屋中央,冷声道:“敢绑朝廷命官,只怕下次再来的,就不仅本县县衙这些人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她的眼中略有悲哀,捡了两根草,比下长度,而后截断一根,笑道,“我是生是死,大人来定。”
对方一哼:“你不用跟我诉惨,本官无权定你生死,你罪不至死,但有我在的潍远县定也不能再容你。”
“不,眼下就只有你能定。”她轻掸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