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清对他的动作恍若未闻,她的眼睛始终盯着门外的雨,手中绞着一缕发,静默了会儿,开口道:“那二位还会回来吗?”
他们当真是好心啊,只是天公不作美,偏要叫他们撞破,这能有什么办法?
岳澜背着她心不在焉摇摇头,表示不知。
雨还未停,两人却不好意思继续在此地躲了,王晓红遗落了那把伞,他们看了一眼,还是决定淋雨回去。
进了县城门,雨已经不大,绵绵细雨在六渡街上若起了一层薄雾,路人形形色色漫步雾中,烟火里添了几分缥缈。
透着这不甚清晰的薄雾,骆长清看向身边的人,有句话她方才便想说,但一直没寻到合适机会,此刻方开口道:“我不会以貌取人。”
她的话没头没尾,可她知道身边人听得明白,因那人一直面红耳赤的脸微有和缓。
她又叹气,不是说过以后有什么心事都会说出来么,可现在,仍还要她来猜测啊。
她不知岳澜心中暗苦,人家面红耳赤不仅是因为此事啊,至于其他的原因,当然不能说。
一时无语,回到长清斋,见有人立马站了起来。
孟寻带着一脸愧疚,准备了满肚子的自责之词,在这二人身上打量了一圈,看那水滴顺着发梢滴在衣襟上,忘记了原本要说的话:“你们……这么有兴趣,雨中漫步啊?”
“少废话,赶紧去熬点姜汤来。”岳澜没好气道。
“你们自己去啊,我们方才回来,也淋了雨呢……”他摸着自己的衣领。
“那我去熬吧。”骆长清关切道,“大家都喝一点。”
“算了算了。”听此话,孟寻倒是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去我去,怎么好劳烦师父呢。”
岳澜总算看他顺眼一回:“算你心中还想着师父。”
“主要是她熬的姜汤我不敢喝。”院子里传来孟寻的回话。
这一点,岳澜也没法说出恭维之词了。
孟寻又在厨房里喊:“我跟你们说哦,杨家那边没谈好,是二师哥今日误事,你们可不能怪我啊。”
那边陆陵立即正襟危坐,一脸无辜样。
骆长清无奈笑道:“无妨,我们已找到别的办法。”
芦苇杆横断切开材质较柔,刨去中间疏松组织,剩下外面柔韧部分,倒与慈竹有些相似,她拿绢面试蒙,奈何苇杆承受不住多层绢材,粘糊之处若过多用胶则会多有损坏。
她唯有用一层绢面,质地倒是轻便了,透气性更好,这种成效的确让她眼前一亮,可仍然是要考虑一个重要的问题:不方便运输。
而这苇杆与竹子还有个十分不同的地方:它较易滑脱,不太好绑扎,绑扎过密容易增大重量,而稍有疏松却又不紧实。
“看来先人选用竹子来做纸鸢骨架,是有原因的。”她不得已苦笑,“真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取代,但……我相信总能找到办法。”
身边人浅笑:“我信你。”
“可……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好。”
“到那时候,我们再一起想别的办法。”
“说得是。”她又低头进行再一次的尝试,需要将绑扎这一关解决掉,她先将两根苇杆交叉绑扎,只是这样绑扎法本就强度不大,稍微一拉就松动了,她随即换了卡接方式,把一根苇杆劈卡在另一根上,但苇杆终究是比竹子软,卡在其中稍有不慎就会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