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鼓不用重捶,好话不在声高,怀安啊,你要明白,阳光下,需要有人站着,那是面子,阴影里,也要有人站着,那是里子。”
高俅按住周怀安肩膀的手,逐渐加力,最后直将对方的肩膀捏的嘎嘎作响。
他不止手上用力,眼神也愈发的犀利,紧紧盯着周怀安,问出了一句,只有唯一正确答案的话。
“你,愿做某的,里子么?”
“属下愿意,属下愿意!”
自问除了忠心耿耿,可能没啥特长的周怀安,没有一丝犹豫。
他并不知道,若是他但凡有一丝丝让高俅起疑心的地方,那他,绝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以后,没人的时候,便唤某义父吧。”
轻舒一口气的高俅,拍了拍被他捏皱的衣领,和煦的对周怀安说道。
“太尉?”
不敢相信自已耳朵的周怀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还叫太尉?”
高俅故作不悦。
“义……义父!!!”
被惊天喜讯给砸晕的周怀安,又扑倒在地,哭了个稀里哗啦,与之前的委屈不同,这次是开心。
可惜,他却又不知道,高俅收他当义子,也是套路满满。
要知道,高俅接下来要让他做的那些事,可全是见不得光的,自然是要把他牢牢的绑在一起。
万一真要出点事,他别说有反水的机会了,连跑也跑不掉。
为什么?
父子啊!
老爹犯了诛九族的大罪,要杀的头一个,就是儿子。
这儿子,可不分亲生的,还是后认的,统统得杀光!
当然了,也不是说高俅真想要犯株连九族的大罪,这只是个比方。
但是,万一呢?
总得,未雨绸缪一下。
是吧?
好了,阳谷县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也没什么好查的了,关键线索都断了,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结果,加上还要去辽国搞事情,高俅一行人,继续北上。
又过得数日,他们一行来到了江州,浔阳楼。
这酒楼外,竖着一根望竿,悬着一个青布酒招,上书“浔阳江正库”,雕檐外,有一大匾额,上有三个大字“浔阳楼”,下有落款“苏东彼”。
“咦?义父快看!”
眼尖的花荣,指着那匾,兴冲冲对高俅道:“是苏大学士题字!义父,是你老师,苏大学士啊!”
鲁达本就酒馋,连忙怂恿道:“那确是该进去坐一坐,瞻仰一下苏大学士的手迹啊!”
高俅见众人都是一脸期盼,便也不想拂了大伙的兴致。
“那就,尝一尝浔阳正库的酒水,赏一赏吾师的真迹吧!”
高俅这奸人,在京里不敢认,恨不能与元祐党人撇的干干净净,但到了江州,却是往自已脸上贴起了金。
就在众人兴致勃勃的踏进浔阳楼时,人群中的武松,却是对着二楼的一个黑矮子,失声高呼起来。
“公明哥哥,你怎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