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宫中的口风如何?”王婷雅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太傅一脸的处惊不变,虽然已经白发苍苍,身体也有些佝偻,但一对黑色的剑眉让她的英气不减。
王太傅回身冲着众人说道:“各位同僚不必担心,圣上召见只是讨论过问了一下云梦泽的战事,现在圣上最关系的就是剿红袄贼一事,其他的事情懒得深究,也言语敲打了一番,不要让我们在朝堂上徒生事端,影响了军事大计。”
“这。。。”
众人面面相觑。
清流一党原本是打算以剿红袄贼不利为由,趁机攻讦弹劾一番顺义王霓阳王一派的宗室勋贵武官,现在却横生出来一个白思微的事情,反倒让清流也陷入了被动。
“既然圣上不会继续追究,那今日各位就先散了吧。”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也纷纷拱手施礼告辞。
见人都走光了,王太傅原本处变不惊的脸瞬间变的阴沉起来,直接走到堂中正座坐下。
见状,王婷雅也跟着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低声询问道:“母亲莫不是还有什么事?”
王太傅瞟了一眼自已的女儿,冷哼道:“你那宝贝儿子的王正君我位置,我看是要保不住了。”
闻言,王婷雅脸上立刻挂起惊恐之色,直接蹲在了跟前,嘴唇颤抖道:“难道,难道是圣上跟母亲说了什么?难道是要废了欢儿吗?”
福熙王正君,也就是王婷雅口中的欢儿,是她最宝贝的心头肉,最是疼爱这个小儿子,见不得他受到一点委屈。
王太傅叹了口气,“圣上没有直说,只是会议临了留我闲聊时,提了一嘴九殿下在允州找的那个小郎君,圣上准备替九殿下把把关,帮忙相看一下。”
“那。。。那也不至于废了欢儿吧,没准只是想把他纳为王侧君呢?”王婷雅眸子闪烁,话说的很没有底气。
“哼,都怪你这不成器的娘,只教他琴棋书画,把他养成了只能看不能用的大家闺秀,身子骨单薄的连让九殿下怀上孩子都难,更不要说取悦得宠了。”
王太傅说的有些气愤,用拐棍戳了两下地面。
其实她早有预感有这么一天了,只不过跟自已的女儿一样,都一直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九殿下十五岁与他成婚,到现在五年,不仅连个一女半儿都没生出来过,甚至直接都不愿意回王府。你说你这个儿子是怎么教育的?若不是还有我这张老脸搁这,怕是他早就被轰出来了!”
“皇室宗亲,除了霓阳王一脉,本来就人丁单薄,最受宠的九殿下家里还养着个五年无所出的废物,就算九殿下和圣上不说,我的这张老脸也快挂不住了!”
王太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的奚落着自已的女儿。
王婷雅被说的面红耳赤,难以反驳。
“那。。。那欢儿可怎么办,他也毕竟是您的亲孙子,你得替他想想办法啊。”
王太傅蹙起眉心,要说跟皇室断了亲,她也是不甘心的,尤其是自已的孙子本应该能成为未来的帝君,她也是寄予厚望的。
若不是女帝没有女儿,她也不会把宝押给姬逸莨这个矮冬瓜。
王太傅思索了下,喃喃道:“趁着九殿下还没带那个小郎君回来,你挑几个族内懂事的男子和陪床丫鬟去王府,让他们多教教他怎么伺候女人开心,别女人都被别人拐跑了自已还只会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这不太好吧。。。。”
王婷雅有些为难的样子,因为按照礼法高门正夫跟可以随意恩赏给手下和奴婢的侧室贱侍不一样,与下人媾和甚至产女是非常有失高门正夫及其母家的尊严和体面的。
王太傅蹙眉厉声道:“不试试他的成色怎么才能知道他哪里有问题?要不也别等着九殿下亲自休他了,你现在就把他领回家得了,咱老太太还不缺他这一口饭吃!”
“好好好,我去安排,找几个专业的好好调教一下他。”
王婷雅也是没辙了,自已再疼爱,终究也只是个儿子,和家族利益相比根本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