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过,为了老太太……
隔着一道黑色雕花大门,常文礼亦静静地看着祁漾和小常言,他知道这是常尧的妻儿……一晃这些年过去,明明当年他离开时,常尧不过才十岁。
转眼,常尧已经当父亲了!
常文礼眼里有泪,他多想仔细看看小常言,多想抱抱小孙女,但是他却不敢轻易惊扰……
因为他知道,常尧恨他!
*
深夜,祁漾在卧室沙发上睡着了。
半夜忽然下起暴雨。
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细如倒豆的声音,伴随着电闪雷鸣,将幽暗的卧室照得亮如白昼。
祁漾惊醒了……
她恍惚了会儿,等回神连忙去看小常言,好在小常言睡得安稳。
常尧就是这时回来的。
卧室门被打开,透进一抹亮光还有一丝丝雨夜的湿气。常尧脱下微湿的西装,走到祁漾身边,轻轻握住她的薄肩。
祁漾心里有事,竟然惊了一下。
常尧侧身开了灯,声音很温柔:“是我!怎么了?”
晕黄灯下,
祁漾没有说话,她直直地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好。
她表情难得温软,常尧忍不住拥住她,将她抵在梳妆台前跟她接吻……
祁漾是抗拒的,
但是灯光太明亮,她怕吵醒孩子,于是半推半就。
她总归心不在焉……
常尧停了下来,抵住她的嘴唇,轻喘着问:“怎么了?”
祁漾身子柔软地靠在梳妆台上,身上那件真丝睡衣被常尧扯开了,情态多少有些不堪。但她没有管这些,她望着他的眼轻道:“我碰见一个人,可能是你父亲!”
几乎瞬间,常尧的表情僵住。
他盯着祁漾看,像是要确定她说的,祁漾又轻声说了一遍:“应该是常文礼!”
常尧蓦地松开她。
半晌,他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他甚至很温柔地说:“我去厨房下面,你要来一碗吗?”
祁漾没有说要,她也没有说不要,她只轻轻拉好睡衣……
再抬眼,常尧已经走了出去。
深夜,风雨飘摇。
雨水将庭院里的花草浇得湿亮,在幽暗光线下,显得冷清。
常尧站在厨房里,
他没有开灯,他摸黑点了根香烟缓缓地吸着,独自消化着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他竟然回来了!
在他抛妻弃子的多年后,他回来干什么呢?
常尧苍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