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殿下,我对这位证人的质问已经结束。”
其实治安官的做法是这个时代的常态。他虽然被命令维护这一带的安全,然而实际上手下的部队却十分有限。凭借这些力量,城市周边的治安尚且能够保证,对于稍远一些的乡镇,他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手进行巡逻,更不要说调查一个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强盗。
比起调查这种很有可能没有任何结果的案件,保证公爵眼皮底下的圣东日不会出任何问题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如果案件和贵族有关,他们又愿意调动自己的部队,那他更巴不得能少一点事情,还能节约一份资金和人力。
对于这个传统,公爵也能够理解。毕竟即使治安部队的人都是来自于城镇的义务民兵,他依旧需要为这些民兵提供必要的补给和武器维护费用。他当然希望自己的领地平安无事、秩序井然,但若是要为此进行大量的投入,那就不值当了。
宝座上的吉扬公爵稍作思考,隐约间确实记得他在向雷蒙德授予土地之前,有一个女人冲进宫殿,想要寻求自己的帮助。
“但我记得那个人说…她并没有任何证据?”
“现在有了,殿下。”雷蒙德拿出了执达吏的身份证明,“这是我从强盗手里搜出来的证物,很显然是拉罗什富科男爵治下不严,让本应该维护秩序的执达吏成为了扰乱治安的障碍。”
他们之前只说雷蒙德袭击了来自于拉罗什富科的人,就是富尔克伯爵给自己上一道保险。如果能够坐实雷蒙德是袭击者,那他们作为领主,5个受害者就和他们有关;而假如雷蒙德并没有被他拖进自己的节奏,那他们作为领主也管不了领地里每一个人的自由意志,5个人的行为自然也就不需要他们负责。
但很显然两人没想到执达吏为了一路上行动方便,一直是以公开的身份四处活动。在雷蒙德的对面那两人这些也知道这下没有办法和他们摆脱关系了。
毕竟这是他正式任命的下属。
男爵先向在场的各位大人鞠了一个躬,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解释道:“我想起来了!和雷蒙德-多马大人一样,他其实也是为了执行法律。”
“请问死者的罪名是什么。”
“杀人……我是说他们追捕的那个人可能犯下了杀人罪。”格列佛男爵一下子还没注意到,但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富尔克伯爵戳了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中了雷蒙德的圈套。
见对方并没有上当,雷蒙德也不担心,他做的准备可并不止这么一点点。
“但是我审讯的结果可不是这样,你的执达吏做出了和你不一样的口供。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执行法律,那为什么要做虚假的口供?还是说你质疑我说的话?请拿出证据来!”
一个伯爵的发誓在法庭上是天然可信的,想要让其不能作为证言,需要的不是让伯爵自己证明他话语的真实性,而是需要用别的证据去驳倒伯爵话语的可信度。
现在的富尔克伯爵和格列佛男爵当然拿不出这样的证据。
拉罗什富科男爵只能垂头表示:“我并无此意,大人。可能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许是有人记错了,或许是有人听错了……”
他又向公爵鞠了一躬,然后便坐了下去不再发言。
“公爵殿下也知道这个案件这起案件,我又获得了暂时在圣东日地区逃犯了授权的授权,我是在此之后为我领地的人民搜捕犯人,而并非什么强盗行为,而且所有犯人都被活着逮捕,除了可怜的旅行商人,并没有任何人被杀!”
雷蒙德知道自己在公爵的领地内也没有法理上的执法权,所以抓住的5个人全都活着被压到公爵的城堡里。人还活着,他说话就有了底气,声音自然也就越来越大。
“反倒是他们,痛下杀手,并且欺瞒老实巴交的农民以贩卖赃物!”
雷蒙德的目标就是想办法将案件明确的定性为领地冲突和杀人复仇,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真的可以让公爵认定那5个人是受到他人指使抢劫并且杀害波尔多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