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秀云一怔,旋即笑着摇了摇头:“你爹的吩咐吗?幸亏这次我过来和孩子们一起住,也把贺图的牌位移了过来,不然你今天就要白跑一趟了。”
“我听我爹说了,姑姑将牌位放在了当初成婚的小院。”
两人同行,到了供奉牌位的小屋之外。
“你自己进去吧,我这岁数大了,晚上上香容易胡思乱想。”
推开小屋的门,曾秀云拄着拐杖独自回房。
李星寒进屋后掏出火折子将灯点上,抽出了三支香点燃:“贺图,你这臭小子死的太早了,不然也能看看今天的贺家。”
“其实我有时候常常在想啊,估计你跟着我也是后悔的吧,年纪轻轻就把命丢了,不过你放心,太平我当做亲生儿子,秀云也是我亲妹妹。”
“唉,我也岁数大了,加上现在这个情况,估计是等不到来世了,真想问问你,如果有来世,你还愿不愿当我的兵。”
李星寒絮絮叨叨的说着,丝毫没在意外面响起的脚步声。
“行了,不说了,今天有这个机会跟你聊聊天,以后的话,估计要去陷阵营的墓地说了,走了。”
推开门,贺太平正端着酒壶等待:“义父,孩子们都休息了,咱们喝一杯?”
两道身影跃上房顶,贺太平给李星寒倒了一杯酒:“义父,其实我想我爹他不后悔。”
“都听到了?”
“是,所以想跟您说说,怕您有心理负担。”
看李星寒将杯中酒饮尽,贺太平说道:“义父,士为知己者死,我听我娘说了,我爹那个人憨厚,若不是遇到您,可能永远都是一个大头兵,是帮您抛枪,改变了他的一生。”
“不说这个。”李星寒摇摇头,“我就是挺对不起陷阵营的人,对不起你爹,当初若不是我一意孤行带着他们死守太平,他们。。。。。”
“义父!他们不是为了你而死,是为了天下而死。他们的牺牲挡住了陈友谅,保住了应天,也保住了现在咱们的这个太平盛世,义父给我起名字的时候,不就是想让我帮我爹看看这个太平盛世吗?我看到了啊,他们的理念达成了。”
“你别光给我倒酒啊,你也喝。”
李星寒将酒杯递给了贺太平:“太平,靖难一仗,你也有了爵位,被陛下封了武德候,官位也恢复了三品,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想法?”
“义父所指何意?”贺太平对李星寒突变的口风有些诧异,想必自己义父又有了新的想法。
“你看啊,贺云是要接手你的爵位的,早晚也要入朝为官,可是贺岚呢?你准备让她干什么?难道是早早成婚?”
李星寒说出了心中所想,若是你不想让女儿早早嫁人相夫教子,那不如让女儿去山河书院学几年,之后是经商还是如何,再看孩子自己的打算。
“十年之内,陛下必然要起兵拿下亦力把里,到时候孩子长大了,我想让他们跟着念卿从西域分一份产业。”
贺太平眼睛瞪的老大:“义父,念卿自己能行,何必要贺岚跟着去呢?”
“傻小子,你这点俸禄如何供得起你将来越来越多的族人?想让他们过得更好,民间也得置办一些家业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先送孩子们去读书吧,如果可以,让贺云也去,两位先生不错,耽误不了孩子们。”
说罢,李星寒跳下屋顶离去,徒留贺太平坐在屋顶上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