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
袁彩衣别过头去,可是余光还是不断地打量着李平,试图看个究竟。
不远处,阿史那云微微皱起眉头。
一开始李平无动于衷她还松了口气,可眼见那位楚王殿下开始动笔,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会作画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主位上,罗长河压低了声音朝着身边的女儿问道:“怎么样,可有相中的没有?”
罗凝脂意兴阑珊地回答道:“父亲做主便是。”
瞧着女儿这般模样,罗长河也是有些无奈,耐着性子说道:“凝脂,为父也是为了你,咱们家没有什么根基,如今这个局势实在是凶险,为父倒是无妨,可是你不行。”
“前些年你不愿意嫁人为父可以帮你挡着,但如今为父也不得不做好准备,若是真有个万一,你也好有个退路。”
说起这话,罗长河也有些脸红。
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是因为什么而来的。
没有根基,不要命的性格。
在这个错综复杂的魏城自然是最好的选择,陛下多年不动他就是故意为之,让他做一把刀子将纷乱的局势稳定下来。
他不敢偏向任何一方势力,如果有就是找死。
可也因为这样他没有靠山,那些年连累妻儿遭受了无数磨难。
而今,他已经知道大唐和突厥的战事,那么也就说明此战过后魏城存在的意义就没有了。
按理说他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不会如何。
可万一呢?
何况,这些年他得罪的人可不少。
最主要的是,万一突厥人赢了呢?
罗长河不得不提早开始谋划退路。
别的要求没有,女儿平安无事就好。
“你再好好看看,近日来的人虽然不如为父想象得多,但也有许多青年才俊,你看那位是冀州刺史的侄儿,那位是博陵崔氏,还有那位……”
一连点了几个人的名讳却没有得到回应,罗长河以为女儿走神了,可扭头一看却见罗凝脂盯着下方的绘画的人目不转睛。
他顺势看去,赫然发现女儿所看的人正是之前写诗的李公子。
人倒是不错,就是看起来轻浮了一点。
罗长河心中默默评价着,却猛地发现和其他挥毫泼墨的青年才俊不同,这个李公子手里拿的不是画笔而是一块炭。
好像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