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简,你在骗我对不对?你说的一切都是假话对不对?”
江行简按着眉心,心中烦乱。
“你什么话都不说,只让我一个人去猜,可我能猜到什么呢?”
林葭玥哭红了眼:“你放任我喜欢你,放任我跟你来到上京,放任宋挽欺辱到我头上,你们未曾问过我愿不愿意,就将我定下一个贱妾的身份……”
“江行简,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是一介孤女,而你呢?你出身贵族有身份有地位,在侯府你有祖母有母亲,甚至还有个出身名门的妻子。”
“可我呢?我只有你,我也只能依靠你。但你是如何做的?”
“你由着宋挽欺负我,不仅不帮我,还同她一起骗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跟宋挽根本不可能和离?”
“我何曾骗过你?”
“是,你不曾骗过我,你只是隐瞒了事实,任由我自己脑补猜测罢了,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不作为,你清高,你无辜,最傻的就是我!”
林葭玥哭得声嘶力竭,既有对世道不公的愤怒,也有对江行简的怨恨,更有一丝她不想承认的不甘。
江行简只皱眉看着,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同宋挽在一起的时候,他无需将自己所言所想一一剖白清晰,可林葭玥……她既看不清时事,也不懂他的苦心,她的全部心思尽在女儿情长之上,让他只觉莫名。
思索许久,江行简道:“我本不欲同你说这些,但为免日后你还纠缠在这些是非上,我今日便同你说个清楚。”
将三五皇子同江宋二府之间的渊源同嫌隙略略一提,江行简道:“江宋两家日后必有一伤,无论三五一派谁胜谁输,我同宋挽……”
江行简心尖一痛:“都绝无可能。”
林葭玥未曾注意到他的神色,眉宇间反而带着隐隐兴奋。
“侯府是要参与夺嫡之事?原来如此。”
林葭玥擦干面上眼泪,满目野心:“只要侯府胜,宋挽就可以跟着宋府一起……”
“行简哥哥。”
林葭玥柔媚一笑:“你说的话我全都懂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江行简同林葭玥说清楚后,她确实不再纠结宋挽,反而一心琢磨起奇淫巧技来。
宋挽忙着谈孙家以及江晏的婚事,倒也无心管这二人。好容易等到孙夫人那边软了些口风,她方能好生歇歇。
刚沐浴完,宋挽正由着蘅芷蘅芜为她涂抹养肤的香露。绿竹也取了锦绣堂的镇店香膏护为她养头发。
外头蝉鸣嗡嗡,宋挽却只觉热得昏昏欲睡,懒怠得不行。
“小姐,今夏实在是太热了些,便是穿着霞影纱也觉烦热得厉害。”
宋挽半趴在美人榻上,睡眼惺忪的嗯了一声。
“小姐,听说林姨娘那个制冰的铺子卖了不少银钱,前些日子夫人还给她院里送了进上的瓜果。”
香草在一旁为绿竹打下手,小心翼翼开口。
宋挽睁开眸子,略有失神,片刻后才道:“果真有过人之处,我想着她也不该如此平庸才对。”
“小姐……奴婢听梁婆子说,那冰铺半月功夫便赚了一二千两银子,大爷给的本金已经回来,现如今连夫人都对她另眼相看,也不似往日那般张口闭口骨贱身轻……”
“小姐,我们要如何是好?”
宋挽揽了揽衣衫,因天热而有些发烫的面颊透着淡红,她接过缂丝仕女图团扇,有一搭无一搭的扇着。
“如何什么?她可为侯府赚取银钱,于我们来说不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