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惯了,待不住。”梁发摆摆手,拎起自己的独门刀剑,一个纵跳就上了炼锋号的高墙,而后人影就那么消失不见。
“不过挂个名还是可以的;但切记,如若你们有谁打我名号为非作歹,尽皆会是一刀仙下场。”
梁发人虽走远,但声音却清晰传回炼锋号内。
“铁头定会约束炼锋号门徒,不使师父声誉有半分折损!”铁头斩钉截铁,大声保证。
梁发笑笑,不再做声,径直往东面去了。
他每次下山都会严格控制时间,最长半个月内就要返回山头。
他的一身癫功尚未完全练成,所以不敢有所懈怠。
在外闯荡不使用真名也是这个原因,在没有把握能以一己之力将整片江湖的黑道白道高手都吊起来打之前,他绝不会让任何人知晓自己的真正实力……
这任何人当中,也包括老岳、师娘以及其它同门在内。
梁发这趟下山一时兴起打造了趁手兵刃,脸皮厚如他,也不好意思在用了炼锋号那么多材料的情况下、再索要沙里飞寄存的财货,所以他只得带着趁手兵刃、以及老厂主硬塞的一点儿散碎银两折返华山。
为了隐瞒身份,梁发在往回赶的过程中已洗净了脸,脏污衣裳也尽数换成了寻常儒生的装束,此外他还花了点小钱,买了个质地不错的木匣将屠狗刀绑在马背上,自己再提剑另外骑乘一匹马往回赶。
这些马倒不是他再花钱采买的,而是他直接抢来的……
要说梁发还真是和马贼犯冲,这回程的路上大波折没有,小波折不断,梁发随手用铁尺模样的宰鸡剑杀散了三个不成气候的小马帮,剑下毙命马贼近四十个……待到梁发回到华山山脚下时,他身后已跟了六十多匹无主马。
“要不我先别回山门,就近把这些马卖掉算了?这么多马也能换一笔不小的钱财了,毕竟华山上那种环境也不适合养马。”梁发勒马山脚,止步不前,用大手抓了抓尚未长出胡须的光洁下巴,自言自语道。
话音未落,梁发便听到自远处传来又急又怒的叫骂声与刀剑对砍的声音,而他耳目敏锐远超常人,轻易就锁定了声源方向。
梁发本就是人来疯,更何况眼下他已回到华山山脚下,已是自家地界了,自然不会打什么“闲事莫管”的念头,所以他纵马就朝声源处奔去。
很快,梁发看到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人,正拿着一件奇门兵器,与一个满脸沧桑的执剑中年人在拼斗不休,至于那叫骂声都是执剑中年人发出的,他明显占据上风,边打边骂,那猥琐男连还嘴的余力都没有,一心自保。
梁发胆大心细,第一眼就发现那沧桑中年人穿着的衣裤虽破,但却明显是华山门人的独有服饰,其施展出的剑法,也是建立在华山基础剑法之上去演化的华山高阶剑法。
一边是一看就贼眉鼠眼的外人,一边是陌生的同门前辈,该帮谁还消多说?
梁发咧嘴一笑,伸手往自己衣兜里摸去,他一路上又顺手弄了不少适合当暗器的浑圆石子。
“少侠救我!这人是被华山派赶出山门的贼子,在此拦道抢劫,害人性命!”那猥琐男虽被压制地连还嘴功夫都没有,但却率先注意到了打马过来的梁发,于是他立刻扯开公鸭嗓呼救。
“放你娘的屁!”那沧桑中年人闻言大怒,手上剑招施展更狂更快:“赶出山门?我封不平才是华山正统!他岳不群算个什么东西?华山掌门,他配么?沐猴而冠罢了!”
“少侠休要听信此人胡言乱语,此人名为秦伟邦,乃是日月神教中的奸邪妖人,他来我华山地界必是为了刺探情报,对我华山不利!对付这等邪魔外道无需讲什么江湖道义,烦请少侠和我封不平共同诛杀此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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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不平狂怒之下,不仅剑招更狂更暴,说话的语速语调也是快而迅猛。
但他这番话却让梁发打消了丢暗器帮忙的念头。
因为他抨击老岳,让梁发很是不爽。
“他岳不群不配当华山掌门,难道你封不平就配吗?”
梁发这么一句反问出来,封不平还未答话,秦伟邦就喜于形色,开始了第一句还嘴:“对呀!这位少侠说的极是,他岳不群就算做不得华山掌门,那也轮不到你封不平做!你封不平连他岳不群的老婆宁中则都不如!好歹那宁中则还盘靓条顺,你封不平个病痨鬼有掌门相么?”
“狗东西,给老子收声!几时轮到你说话了?”梁发破口大骂,终于还是摸出浑圆石子朝秦伟邦掷去,宁中则待他几如亲子,极为照顾,若是旁人说老岳几句,他还能气定神闲,可他绝不容许旁人拿宁中则调笑说事。
梁发掷出的浑圆石子,打寻常马贼一打一个准,打秦伟邦这种级别的奸邪妖人依旧是一打一个准,那速度奇快、力道极重的石子砸在秦伟邦人中上,打的秦伟邦牙齿脱落、鼻腔、口中尽皆喷出鲜血。
封不平抓住这个空当,长剑抖动就欲一剑穿喉、取了秦伟邦性命,但这时一柄黝黑厚重、说是巨剑不如说是铁尺的古怪兵刃架住了他的长剑。
是梁发。
他又一次不体恤牲畜,靠着一掌拍马借力,闪身前冲,以根本不需要剑鞘的宰鸡剑架住了封不平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