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的防卫是符合法律规定的,我可以向警察证明你们事前正发生激烈的争吵,并且出现了打斗,很显然,在这方面,男性是天然占有优势的。我不是歧视女性,而是科学和经验都这么告诉我们。”
他顿了下问道:
“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发生了什么事情?”
翠西的眼眸动了一下,从那种深度自闭,抽离出现实的状态中恢复了一些。
她就像在回答警察先生的提问,眸光中带着些许希冀和悲伤地说道:
“我是,呵,我是他的情妇。”
说到这里,翠西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我曾经是一个追逐金钱到失去理智的丑陋女人,在离开文法学校没多久,就在他的引诱下,成为了他的情妇。
“他给了我一家旅馆,让我待在那边,每周等待他的来临或者召唤。
“我对这种生活逐渐失去了兴趣,我越来越压抑和自卑,我想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他,彻底地摆脱他,可他不同意,他用各种方式威胁我,不让我离开他,我们最近的几次碰面都是在争吵中度过。
“刚才,他说离开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亡,然后他殴打我,并拿出了匕首,后来,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情妇……文德尔惋惜又遗憾地扫了翠西的脸庞一眼道:
“现场的痕迹也初步证明了事情的发展。”
他原本以为翠西和死者是夫妻,谁知关系比他想象的更加不堪。
翠西木然点了下头道:
“谢谢。”
她没再说话,直到乌托邦的警察来临,才打破沉默,主动抬起双手,接受了手铐。
文德尔看了眼翠西略显蹒跚的步伐,对警察道:
“先带她去验伤,处理伤势,避免出现意外。”
警察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一个证人的吩咐,总之,他们毫无异议地领着翠西,带着文德尔,冒着哗啦不停的大雨,去了城镇内那家不大的医院。
因为翠西是女性,文德尔和两名警察等待于医院走廊上,没有跟着进去。
时间流逝中,文德尔看见有孕妇被紧急送入产房,似乎出了点问题,需要手术帮助。
过了一阵,他听见了婴儿啼哭的声音,那是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的宣告,而这个时候,翠西刚好出来。
“感觉到了吗?生命的美好。”文德尔认真地对翠西说了一句。
翠西侧耳听了听风雨声中夹杂的婴儿啼哭,神情明显有所触动。
她的脸庞已被擦过,显得很是素净。
过了几秒,翠西回过神来,对文德尔点了下头,再次说道:
“谢谢。”
这一次,她不再那么木然,呆滞,自闭。
文德尔暗中松了口气,跟着去了警察局,录了份口供。
做完他该做的事情,文德尔走到街边,预备乘坐出租马车返回“鸢尾花”旅馆。
可是,在这风雨飘摇的深夜,路上根本看不到一个行人、一辆马车。
“这就是小城的坏处,不够方便。”文德尔低语了一句,撑开出门时带上的雨伞,辨别好方向,原路往“鸢尾花”旅馆返回。
作为曾经的“治安官”,他对自己走过的路线有着神秘学意义上的记忆能力,根本不担心会在陌生的小城内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