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息向来口齿伶俐,乍一碰上他这就是要找虐的样子,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她抿唇想了想,皱眉想了想,又松眉想了想,反正就是看着帝尧想了又想,只能无奈地朝他伸出手:“那簪子还我。”
帝尧看都没看一眼,大掌轻拍在她掌心:“休想。”
“不是,大人你这样的大人物,那天象都根据你的心情变化了,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总不会贪图我那一个小簪子的吧?”沈月息一个劲儿地拍马屁笑眯眯地再次伸手,像是孩子讨要心爱的玩具一样:“给我嘛~”
帝尧在她眉心弹了一下,无动于衷:“不给。”
“大人~”沈月息表面大人,实则内心早就炸毛了,看看看看,这什么狗男人,自己送的簪子还要收回去,小气又臭屁的狗男人!
帝尧眉梢轻挑,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嗯?”
完了,忘了现在心灵相通了,他能听见。
沈月息立马反应过来,扯着他的衣袖,瞧着他起身要走,着急得一个猴抱就朝他扑了过去:“不行,我要簪子。”
帝尧看见她那危险的动作,顿时慌了神,一个箭步上前,下意识就将她接在怀里,任由沈月息像一个树懒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沈月息双腿紧紧夹着他的劲腰,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不停蹭过来蹭过去:“快把簪子还给我,快…快给我嘛~”
帝尧被她缠得没有半分怒气,无奈道:“息儿乖,若是喜欢,本君再给你找更稀奇好看的,只是这藏心簪万万不能带了。”
沈月息皱眉,挂在他身上不管不顾地闹别扭,就像是个三岁小孩子:“我不管我不管,别的我都不要,我只想要我的簪子。”
帝尧垂眸问:“为何?”
“因为…因为,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只喜欢它。”沈月息支支吾吾地回答,忍不住腹诽,狗男人自己都忘记了,他第一次送的就是藏心簪,连镯子都要在后面些呢。
帝尧自然察觉她心中所想,心中涌现一股陌生的热流,暖化了他冷硬漠然的眉眼,他将她放在床上,拿出那藏心簪,挥手用灵力将藏心簪进行改造。
改造完,他才递给她:“藏心簪再没有隔绝五感的能力,只能遮掩你的气息。”
沈月息眨了眨眼,瞧着他突然松口:“为何?”
他看着她,嗓音低哑沉冷,带着无尽的强势:
“从此,无论喜怒哀乐,痛苦或困顿,本君都与你一同受着,再不会留你孤身一人。”
沈月息想从他的眸中看出一丝一毫的戏弄或是什么,可半分没有。她手中握着藏心簪,越攥越紧,直到在自己的掌心印出簪子的痕迹都没有察觉。
在这陌生又神秘的世界,谁不会又片刻茫然,她要做到足够强大,这一路藏着无数危险与风暴,人性善恶太过诡谲莫测,连她知道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但如今有一人,他愿意分享她所有喜悲,愿意分担她所有苦痛,就如同今日外面狂风骤雨,漫天疼痛将她的意识淹没,却一直有一个人陪着她痛着受着。
若这世间苦痛早已注定,得此一人终生陪伴,何其有幸。
沈月息朝着他莞尔一笑:“好。”
“嗯?”帝尧以为她在回答之前那句话,薄唇微勾:“不生气了?”
沈月息撅着嘴躲开他打趣的眼神,嘴硬道:“谁敢生大人的气啊。”
“那息儿之前带着藏心簪,可是心疼本君?”帝尧问。
“哪里,根本就没有好不好,你…你有什么好心疼的。”对上他打趣戏谑的眼神,沈月息顿时老脸一红,扯过被子就把自己埋了进去:“大人应该还有事要处理,快些走吧,正好我也要休息了。”
“看你睡了再走。”帝尧坐在床边,看着她像是缩头乌龟一样窝在被子里,一时忍俊不禁。
周围被帝尧的灵力包裹,他的白发绕在她的指尖,沈月息极有安全感,很快就睡着了。
沈月息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她再睁眼时帝尧已经不在,此时离天元组的比赛还有两日,加上现在柳非白也在修养,小九还在沉睡,正好她也趁着几天再巩固巩固灵力和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