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肖云也是恶有恶报,活该。”
清音回头,“妈你说谁?”
“肖云啊,你忘啦?就虎子他妈。”
清音怎么可能忘记这个炸裂的女人,“她怎么了?”
“杨家人看在虎子的份上,只是跟她离婚,都没让她赔钱,但她做的丑事人尽皆知,厂里把她开了,她回娘家去也没好果子吃,这年头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清音咋舌:“那可是她亲爸妈。”
“亲的又怎么样,老一辈都觉着养老只能靠儿子,他们肯定是不会得罪养子的。”
“那他俩……”
“她弟弟被杨老大打了一顿,就彻底不行了,再也做不了男人,他俩早就完了。现在肖云没去处,又开始回头来纠缠杨老大,说什么还能给他再生个健康孩子,被杨大妈给打出去了,你不在,今天又来闹了一次。”
顾大妈压低声音,“打量谁不知道呢,她打了那个孩子后,彻底伤了身子,这辈子压根不可能再怀孩子了。”
本来,肖家父母打的主意是,肖云回去也成,既然事情闹开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就成全肖云和养子吧,生出来的孩子还是他们肖家正宗血脉呢。谁知道肖云不会生了,养子自己也不行了,但他比谁都嫌弃不会生的肖云,逼着养父母不把她赶出去,他以后就不给他们养老。
清音:“……”这可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当然,即使她还会生,你杨大妈家也咽不下这口气,自然不可能同意。”
甚至,杨大妈不胜其扰,怕她总来会影响到正在恢复的虎子,一家人商量了两天,决定让杨大妈带着虎子搬回机械厂大院去住,以后要找清音复诊就直接上卫生室。
“这样好,省得狗皮膏药贴上来。”这样能多点人手照顾虎子,而只要杨家父子仨在,肖云也不敢再去纠缠。
“本来好好个家,她偏不珍惜,现在家也散了吧,她没了工作,丢了名声,连娘家人也不认她了,活该!”
清音心说,现在的报应才哪到哪啊,以后等虎子恢复了,有她后悔的,这才丢工作多久叫什么苦日子,以后的更苦。
*
临近期末,已经不上课了,顾安不在家,清音就每天都留在家里复习,名义是看着鱼鱼,但其实有顾妈妈和苍狼在,她也不用花心思,全心全意复习了一个星期,开始第一门考试。
考完之后,刘丽云大手一挥,请大家吃面,难得的是许久没见的林眉和祖静也来了,大家一起上食堂。
清音则是请大家每碗面里卧一个荷包蛋,祖静请大家每人一瓶橘子味的汽水,这算是非常高的规格,大家笑着直奔吃面的窗口。
“胖海叔来四碗面,要大碗,都卧一个荷包蛋。”刘丽云冲在最前面,对一名戴着白帽子的胖胖的大师傅说。
胖师傅是东北人,跟刘丽云是老乡,他们刚开学时候就认识了,因为刘丽云性格开朗跟谁都能搭上话,这一来二去就成了熟人,每次清音跟刘丽云来这个窗口都能多得一点。
别的打菜的窗口,师傅们手抖几下,菜就少了三分之一,但胖海叔煮面不一样,看着身型单薄的学生,他都会多下一点面,或者加料的时候多加两块手指头大的红烧牛肉,多加半勺杂酱之类,所以清音也很喜欢他。
“胖海叔今天上班呢?”
“本来该休息的,但咱们窗口只小刘一人,忙不过来。”
“怎么就您俩,另外那两位年轻的小师傅呢?”清音在那儿等面,其他三人去找位子。
“嗐,别提了,一个说是回家结婚了,一个说是要去南方,你说好好的去南方干啥,咱这书城市也是好地方啊。”老一辈嘛,对开放什么的,不是很了解,只觉得在待习惯的老地方待着就好。
清音忽然若有所思,“叔您这边还招人不?我家有个亲戚,小伙子,年轻力壮,就是性格有点内向,不爱说话,但您放心,干活没问题,您要是需要的话就让他来跟您打打下手?”
“行啊,是你家啥亲戚啊小清?”
“我一朋友的表弟,您要是要人的话,我明天下午两点带人过来您看看?”
胖海叔答应,顺带也说了薪资条件:这种刚来什么也不会的,第一个月只能开25块工资,能调休四天,等后期会干活了,就涨到35块,要是表现好还可能再高点。好处是这工资在临时工里很高,而且学校食堂嘛,固定用餐时间,也就忙那两段,还是能休息的。坏处是不包住,得让小伙子自己找住处。
清音记下,下午回去就跟秦嫂子说了,让她问问洪二姨家那三个表兄弟,有没有愿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