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丞相稳稳出列,不急不缓说:“陛下,臣有一奏,事关单捷到访。”
景宣帝轻嗯一声,罗丞相继续说道:“单捷成旭身旁的随侍已经递了帖子,老臣已经将他们安排在了官驿下榻,等单捷王子到后也同安排在官驿吗?
还是入宫居住,因为随行的还有单捷公主,老臣猜测,他们或许旨在联姻。”
关于联姻的话题,就不新鲜了,安排在宫中,安排在官驿,意味完全不同。
那么他们这些臣子们所脱口而出的话同样也不同。
景宣帝眼神从白雄身上移开,他随手取过一个奏折,这里面是单捷来访内容。
他的目光落在那句结友邻之情之上。
“安排在官驿。”,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联姻从来都不是什么上上策,只不过是平白葬送一无辜女子罢了。
“是,陛下。”,罗丞相明白了,他退回自己位置。
白雄眼瞅他退回原位,立马又弯腰说道:“陛下,臣有……”
“陛下,臣有一奏。”,裴擒踏着四方步而出,他再次打断了白雄。
这下任谁都能看出,这其中的故意打岔。
白雄也明白了,他脸色有些涨红,却只能收回脚又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
他刚退回位置上,就隐隐约约有低声嘲笑声传来,白雄脸更红了。
“裴卿有何奏?”,景宣帝只想今日白雄是犯了众怒不成。
他还不知道被吊着的巫离的事情。
裴擒刚想要说话,巫离就气势汹汹出现,他抬着左手。
不知道是谁飞来一刀,他直接掉了下来被侍卫们接住,如不然,他还挂在午门中央荡秋千!
“父皇!儿臣受了大苦楚,我被歹人打晕后,再次醒来竟然被吊在午门中足足几个时辰!期间路过的侍卫和大臣们竟然全然无视!”
裴见景嘴角微微上扬,还受了大苦楚,是丢了大脸才对。
告状都告的不对,一上来就把整个朝堂的告完了,俗话说法不责众,难道将朝堂上所有臣子都打了杀了?
巫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一心想要先讨回点身为皇亲贵戚的面子,全然不在乎可行性。
景宣帝听着他的话,再想到了被两次打断话的白雄,便明白了些。
按理说自己儿子被扒光了吊在宫门口,被所有人嘲笑了个遍,还没人搭救,景宣帝这个父皇应该勃然大怒,可他面色如常,毫无波动,甚至那双凤眸中带着不耐。
“是何人,为何因将你扒光了吊那里?巫离,你当真以为朕一无所知吗?”,他到底是在位多年,言语间的气势便足够让巫离回忆起对他的害怕,而萌生退意。
“儿臣,儿臣……”,巫离喃喃两句,后便惶恐不安,他肖想皇嫂自然是大逆不道,有违常伦,他再明白不过。
裴见景低声问道裴擒:“爹,陛下他真知道?毕竟是皇子,会不会真大理寺追查起来。”
巫离毕竟是皇子,他代表着天家颜面,今日他颜面扫地,那景宣帝也会跟着脸上无光。
天子一怒,可伏尸百里这句话绝不是空话。
裴擒看着景宣帝目光沉沉看着跪在下面的巫离。
他笑道:“陛下应该是不知情,胡诈他罢了。而且要是会为他做主,早八百年就做了,不会是现在这模样。”
这个偌大的皇宫,不说其他风吹草动景宣帝是否完全察觉,就今日巫离这件事绝对是人尽皆知,不可能还没有传入景宣帝耳中。
期间这么久,都没人奉皇命而去解救巫离,更没有人受罚便能看出,陛下恐怕是想当不知道处理。
所以他们才会心安理得选择无视离开,自然也是揣测过君心。
景宣帝闭了闭眼,简直看不下去他这蠢样,他喝道:
“吞吞吐吐做什么?你不是受了委屈,怎连话都讲不清了。”
“儿臣无事,是我莽撞了。”,巫离思来想去还是等去找母妃和太后商议下。
他根本不知道,他这样无厘头模样,再次让一些大臣摇头。
巫离没话了,裴擒却再次出列,“陛下,臣有一奏,倒是关于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