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笑:“这些天你们怕是吃不好睡不好吧?”
匪徒:“这几日我兄弟二人躲在无人居住的房内,不敢生活做饭也不敢出去找馆子,只有到了晚上再溜去别人家厨房偷点食物。奈何身上的伤越来越严重,连偷吃都偷不到了,我兄弟身子越来越烫,我还以为要客死他乡了。早知道今日要这样,还不如当初就让官爷抓住了好……”
袁清有好气又好笑:“早知道这样你们就不该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那人忙不停地点头:“是是是,不该做!”
袁清口气突变严厉:“这件事从头到尾详细说来!你们犯的罪已经证据确凿,即使你什么也不说也难逃牢狱之灾,老老实实交代我还能给你们治伤少受点痛苦,否则就任由你们在大牢里浑身溃烂而死算了。”
那人也许真的是被这几天暗无天日的日子折磨怕了,一点反骨都没有了,急忙磕头表示悔改之意,原原本本把事情讲了出来。
被提审的而这个匪徒叫老皮,发着烧的那个叫罗锅,两个人以前都当过土匪,后来土匪帮被官府打散了,两个人就逃到了浦县,平时靠勒索收保护费过日子。
有一天两个人刚跟一家饭馆要完钱后走到大街上,有个人蒙着面在巷子里叫住了老皮和罗锅,说有一笔价值不小的买卖问他们两个要不要做,两个人正愁没机会发财,一听这话当然来了兴趣,这人告诉他们说这笔买卖至少能赚五百两,但是具体做什么要他们三日后到玉县的一个饭馆包厢里等他详谈,还付给他们五十两路费。
三日后老皮和罗锅到了玉县,在蒙面人说好的地点汇合,才知道买卖就是绑架一个孩子,而且要求拿到赎金后撕票。两个人知道还要杀人,跟对方提出要求涨一倍酬金,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见面的过程中对方始终蒙面,不知道是什么人。蒙面人让二人自己出面租下一套院子,当作行动的窝点。
两天后蒙面人给出了行动时间地点和路线,并告诉二人小孩子会经过的时间,还有小孩子的详细着装和相貌。第二天老皮和罗锅按照这些线索顺利在巷子等到了群儿和黑二经过,事先埋伏好的老皮打晕了黑二,带走了群儿。
两人在那个院子里待了三天后,蒙面人告诉老皮晚上去土地庙前的河里等一个牛皮包,几个人分赃后正要对群儿下手时就被袁清他们给撞破了。
老皮和罗锅在和袁清武阳的打斗之后负了伤,城门有士兵等着,城内又在排查,,两个人只好找个没有人住的空房子躲起来,谁知道随身带的治伤药没能控制好伤势,只能晚上出来买点药,直至被抓获。
袁清问老皮蒙面人还有什么特征,老皮思来想去想不出,这个人很谨慎从没有提及任何关于自己身份的东西,也没有说过自己和沈府有什么恩怨,只是嘱咐他们不要让孩子看到自己的脸,似乎是孩子有可能认识他。
袁清又问知不知道这个人在浦县做什么,老皮说不知道,但这个人似乎对浦县和玉县都非常熟悉。
审问完老皮,袁清决定再去找沈员外聊一聊。
第
这一日沈员外来了衙门,想询问抓绑匪的事进行得如何了。
袁清说这些日子一直在排查全县的出租房、空置房和客栈,询问所有外地来客,而且所有的药店和医院也都下了指示收集线索,匪徒的伤那么重,应该撑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沈员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袁清问沈员外生意上的事是不是还没有解决。
沈员外一脸苦恼:“这些年我生意做得顺风顺水,没想到今日会有山穷水尽的时候,我到处借钱却处处吃闭门羹,再这样下去怕是无力回天了。”
袁清:“上回慷慨相助的常四爷听起来财力雄厚,何不再请他伸出援手帮沈家一把?”
沈员外叹了一口气:“说起这个常四爷,我确实欠了他很大的人情。当初我们一起参加马老板的抢投,最终被我胜出,他不但没有心生嫌隙,在群儿被掳后我上门借钱他二话不说就借给我银子,这个恩情我是要铭记一生了。他说过借给我的一万五千两也是所有能挪用的资金了,如果我不知道何时才还上,是我拖累了常兄。如今马老板的大订单我是无力完成,甚至还要赔上整个沈家。实在是沈某无能。”
这时候突然进来一个衙役,说有重要事情要禀告。
沈员外站起来正要告辞,又见一个衙役跑了进来,说是沈家派人来找沈员外,常四爷在沈府等候老爷回去有要事相商。
袁清和沈员外互道告辞之后,问衙役有什么重要事情,衙役叫进来一个小厮,是药店的小二,说昨天深夜有一个外地人口音的男子来抓药,都是一些治疗刀伤类的药材,说是家人上山砍柴不小心误伤了腿伤,但是抓的药量很大,不像是小伤,并且来抓药的人看起来行动迟缓面色不佳,也像是有伤在身。
小二还递上了那人给的银票,袁清拿杯中的茶水往上一泼,纸上很快呈现出一块蓝色,这正是被匪徒拿走的银票。
袁清问店小二可有留意那人的去向,店小二说自己觉得此人很可疑,有可能就是官府要让自己留意的人,便尾随他出了门。但是这个人很谨慎,时不时往回看,小二不敢跟太近,远远看见他走进了小巷之后就没再靠近了。
袁清问明了巷子的位置,并对小二说如果提供的线索有用,自己会向县令申请奖励给小二,小二满心欢喜地回去了。
袁清叫上武阳,并且让他又从家里推来上回用过的豆腐摊,两人乔装打扮成卖豆腐小贩进了那条巷子。
巷子很短,没有几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