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也该知道谁才是您的儿子!
后一句孟婧晗没说,但是章老夫人又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章老夫人沉默半晌,静静想着孟婧晗说的话
一个庶子而已,折了就折了,章家哪里是非要靠他才能立得起来!
果然是妾生的东西,她再怎么教也没能让他摆脱骨子里的自私和狭隘!
章老夫人看着孟婧晗,笃定道:“你放心吧,出了这样的事之后,府中的中馈自然不能再交到刘氏手里了,你稍后就让你母亲过来见我,等到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你也好跟在他身边多学一学。”
“是。”
孟婧晗临走前又转过头来:“怎么还不知道吧?皇上下旨赐淑妃娘娘凌迟之刑。”
老夫人一听,眼睛就是一翻,像是要立刻昏过去一般。
“只是贵妃娘娘想着大皇子和章家的颜面,该赐为自尽,今日便是淑妃娘娘上路的日子。”
老夫人强撑着听完最后一句,还是晕过去了。
院中立刻兵荒马乱一般闹起来。
孟婧晗淡淡地说了句,该回去喝安胎药了,便走出了宜松院的大门。
此刻,景阳宫里的淑妃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晕过去了。
她垂死挣扎般不肯去看小太监送到桌上的白绫。
“不可能的,父亲和母亲一定会来救我的。”
她突然兴奋地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大哥没了,我还有二哥!二哥一定能想办法让皇上放我出去的!”
淑妃也不想想她看的到底是什么罪,在皇宫中纵火,等同谋逆!
皇上没殃及旁人就是法外开恩了。
普天之下,谁也救不了她了。
要知道皇上刚开始可是想要处凌迟之刑的。
也亏得贵妃娘娘心善,才改成让她自尽。
否则淑妃这会儿哪儿还能这么悠闲地在这景阳宫里哭爹喊娘。
“娘娘,您还是赶紧拿着白绫自己吊上去吧!奴才们可还等着交差呢!”
自从前几天将景阳宫的所有奴才拖下去处斩之后,淑妃就像是彻底疯了一般,一个人在那疯言疯语的也能说上半天。
为首的小安子冲着后面两人使了个眼色。
安公公可是御前的人。除了王公公,也就他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了。
既然他都吩咐了他们自然没有不敢办的道理。
后面两人立即上前,强硬地按着淑妃的手,不许她挣扎。
又有一人拿着桌上的白绫往她脖子上一缠,一手抓着一边使劲一绷。
淑妃的脸涨成猪肝一一样的颜色,蹬在地上的双脚一顿,整个人就像枯朽的枝条,轻轻一碰就飘落在地上。
景阳宫的大门口,周琮瑞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想,这几年来的养育之恩,他是没法子报答了。
他们之间的母子缘分其实早就尽了!
长树长叶跟在主子后头默默地看着他磕完头又回去照常读书。
长叶悄悄冲一旁的长树使眼色,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说,主子还来给这样的人磕头做什么?”
“送一送她,就当了结两人之间的母子缘分吧!”
大夫人刚才跑到宜松院来闹了一通,老夫人气得差点晕过去,雨兰才送了参茶进去,一出来就看见少夫人带着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