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别说,这大哥当真猜对了一半。
那个领头的士兵也蹲下身来:“怎么觉得这人的长相有些熟悉。”
他凑过去,捏住石头的下颌左右端详:“你有没有觉得她们长的很像段将军?”
那个小兵顿时拍掉手上的尘土,肃然起敬。
仔细端详之后,原地呆若木鸡:“和将军真像。”
“快,去请大人过来。”领头士兵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不是他一个小人物能决定的。
小士兵一想到方才自己用脚将两人身体翻过来,就脊背发寒,畏畏缩缩站在一旁去了。
夏侯傅此时正在主帐之中忙得焦头烂额。
“大人,属下求见。”
“滚进来。”
士兵长已经习惯了大人的喜怒无常,只是跪地的时候找了个稍远的位置:“大人,军营外来了两个姑娘。”
“来了两个姑娘?”夏侯傅抓起桌上的竹简就砸过去,“这点破事都要过来汇报,你们是酒囊饭袋吗?”
士兵长一偏头避开飞来的竹简:“样貌和段将军有七分相似。”
“什么,像段将军?”真是天助我也,“在哪,快带我过去。”
夏侯渝和石头两人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于是深刻的体会了一把如同烂肉般被人又拖又拽最后艰难的躺在一片草席上。
有不少士兵围拢过来看。
夏侯渝险些喘不上气,难怪西南大军在段将军失踪之后一败再败,先前母亲领兵之时令行禁止,主帅未曾发命,谁敢妄自动分毫。
且看如今这模样,大军和市井之人有什么区别。
夏侯傅大步走过来,夏侯渝听出他的脚步声比往常要急促不少。
不知为什么,明明该视若仇敌,可时隔半年再见,恍若隔世,在这一瞬间,往日种种浮现在眼前。她该恨的,可是心跳在出卖她。
“都回去,聚在这里作甚?”
士兵一哄而散,不敢再上前。
独留那一队巡防,已经几位副将。
夏侯傅看者这衣衫褴褛的两人,身上满是污渍和尘土,皱着眉头不去触碰,只是睁大眼睛看者。
“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刻钟之前,在外晕倒,昏迷之前求救。”
“军医来过没有?”夏侯傅心中焦急,可如今人还未醒来,也问不出什么。
“军医说是营养不良所致,恐怕得养一阵子。”
可如今西南大军在凉城劫掠来的食物已经不足以供给整个军队,夏侯傅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段将军家眷,你们好生照料,去西南的村子中让百姓捐出些食物来。段将军家眷如今危在旦夕,我们不可见死不救。”
士兵长愣了一下:“是。”
可他出了大帐却未曾挪动,如今的西南,自从大军开始进军京城,已经征收了两次粮食,现下的西南子民连存活都是问题,哪来的余粮可以捐赠。
夏侯渝心中刚升起的意思眷恋就在他这般贪恋的嘴脸之下消失殆尽,只剩下满心的讽刺和冷笑。
她的手指动了一下,整个人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