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义救赛鲁班
时间是一个善妒的妇人,热恋中的情人就是他最大的嫉妒对象。仿佛只是一夜之间,又仿佛只是一个情人之间长长的亲吻,两个月的时间就飞逝而过,被人们精心糊住的窗户,也被春风温柔地推开。
春天到了,春天的杭州最是美丽。在杭州的春风春日里春游踏青,是李雪从小的愿望,也是她夫婿项义的承诺。这次项义易容成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书生,而李雪则执意要易容成一个十六、七岁的书童。西湖、灵隐寺……每一处都留下他们兴奋的足迹,每一处都让李雪这个小书童欢呼雀跃,兴奋不已。项义那牵强附会、真假莫辨、不知从何得知的解说,也直听得李雪如醉如痴,大有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之势。项义见了,亦不免发一番思古之幽情,作怆然之状。结果两人往往又会会心一笑而心领神会。不一日,二人已遍游杭州近处之大大小小景点。看着远处姹紫嫣红的胜状,李雪忽发奇兴,坚持要往莫千山巅一游一宿。
莫干山脚,游人甚众;莫干山腰,游人已稀;莫干山巅,游人已无。在山巅纵目四顾,但见遍山遍岭桃花粉红,梨花雪白……李雪已然忘却禁忌,竟然施出轻功,跃上一丈多高的树梢,摘弄花枝。"是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叹。"谁?"项义大惊之下,一声轻喝。
"除了老翁我,却还有谁?"随着声音,一苍衣笠帽的老者从一棵三丈余高的巨树上轻飘飘落下地来,赫然是"落絮无声"的轻身功法。"原来是老丈在此,小僮无知,打扰老丈您了!"项义见来人武功身法,不愿妄生事端。"什么话?这莫干山又不是老翁我的,有何打扰!看你那小僮身手,显然你们武功不弱。但老汉我在此约人拼命,为免误伤,你们还是早早下山去吧!否则……恐被祸及!"老者脸色一肃道。
"你们拼命,关我们什么事?为何下山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李雪来到项义身边站定,显然不愿改变其露宿山巅的计划而接口说道。“是啊!是啊!看来是老汉我又错了!十年前错了一次,三年前再错一次,而这一次……唉?"老汉一声长叹,显然心中往事纠结,对二人却并无恶意。"老丈您多保重,我们这就下山去了!"项义一扯李雪衣襟道。
"哈哈哈,可惜你们下不去了!与赛鲁班范辉轮在一起的人还想走么?莫非你们还想将他的秘密告知别人不成?哼……"随着声音,倏然现出二十多个全身黑衣劲装的大汉身影。
“假面虎,十年前我误信你的花言巧语,将"诸葛连弩"的制作方法告知于你,哪知你用其危害江湖,祸乱百姓,惹得天怒人怨,错了一次。三年前,你用我妻子的性命相威胁,将‘诸葛神弩的制作方法抢去,我又错了一次。现在,我平生唯一深爱的女人已经先我去了。我也将弩箭从连弩的双发,神弩的五发改制成现在的十发。我早已准备去和我那妻子相会去了。我平生无儿无女、无亲无故、无师无徒,这二人只是游学的世子书僮。要拼命的是我,与他们何干?快快让他们下山去吧!"老汉咆哮道。
"谁信呢?识相的,快快交出新诸葛神弩的制作方法,我就放你们安然下山,否则……哈哈!"假面虎白臻强悠悠说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呀!也罢,我就……"赛鲁班范辉轮话未说完,双手倏然一翻,赫然各端着一具造型奇特的弩具,弩上二十只短箭微微泛着蓝光。“假面虎,你给我听好了,我这十只断箭已将你上下左右空间全部封死,箭箭见血封喉,箭的射程也由原来的三百步提升到了五百五,除非你能一跃而后退五百步以上,否则,你就得尝尝毒箭的滋味儿了!”
“范大师,这是何必呢?”白臻强只觉一股寒意自脚下直升脑后,强自镇定了一下,才接口道。“也罢,让他们二人走吧!”头略一摆,右边几人闪出一条道来。
项义向“赛鲁班”深深的看了一眼,又向“假面虎”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拉着李雪的手,面无表情的缓缓退出包围圈外,然后加快脚步,很快不见人影。
“赛鲁班”手中弩箭锁定“假面虎”,眼睛向项义二人离去的方向一扫而回,不禁大惊,就在一瞥之间,“假面虎”面前已赫然多出一人,那人就是“假面虎”左近第一人。显然,他是想替“假面虎”挨那毒箭而来。
“赛鲁班,这下你应该明白了吧?本座这次带来的俱皆死士,否则,我也不会明知你的弩箭的射程而竟然围得如此之近。现在我数三下,三息之后,你仍然拒绝交出弩箭及制作方法,这二十一人手中的弩箭就要尽数回到你身上了!”“假面虎”悠悠一叹,脸色忽转狰狞:“一、二。。。。。。三字尚未出口,忽的一片惨叫之声响起。“假面虎”大惊之下,头略一转,方待看个竟然,“赛鲁班”手中的箭弩已如流星般飞出……接着又响起数声更凄厉的惨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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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眼看“假面虎”众人俱皆倒地身亡,“赛鲁班”一声呼号,跟着双膝跪倒。“是哪位大侠帮老汉报了大仇,老汉谢了!奈何老汉此生已了无生趣,此恩此德容老汉来生再报吧!老汉谢了!”说罢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刀,双手一握就往左胸插落。
“且慢!”随着呼声,一块石头呼啸而至,“哐!”的一声,将“赛鲁班”手中短刀击飞五尺开外。接着,项义,李雪的身形双双飘至。“啊?是你们?竟是你们帮老汉报了大仇?老汉谢了!”说完竟然叩头至地。李雪正欲阻止,却被项义制止。“大仇得报,老汉已了无牵挂,你们就不要再救我了,我要去和我爱妻相会了,恩人请下山去吧!对了,如果你们需要神弩的制作方法,就去我先时栖身的那棵大树上去取吧!别了,恩人。。。。。。”“赛鲁班”说完又欲去拾短刀。
忽闻项义悠悠叹道:“一个懦夫,你爱妻是不会见你的!”“什么?懦夫?你虽然是我的恩人,但也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连死且不惧,何来懦夫一说?”“赛鲁班”两目如电,直射项义有倾,忽又目光转柔“这……这……这话怎讲?”。
"你爱妻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而你却不敢好好活下去而要自杀,岂非懦弱?你明知我们帮你报仇有恩,却害怕报答不了,而以死回避,岂非懦弱?”项义一字一句说道。
“赛鲁班”默然不语,半晌之后,倏地双眉一掀,对着项义深深一礼道:“恩人之言,如醍醐灌顶,范某今后唯恩人马首是瞻,不完成恩人交代的三件大事,绝不轻言牺牲!”“一言既出!”项义慨然道。“驷马难追!”赛鲁班接口道。项义道:“老丈既然爽快,我自也不惺惺作态。现在交付老丈第一件事情,立即动身搬家至一安全地方,然后秘密招收人手,在现有基础上对所有器械进行改进和创新,重点是覆盖性远程攻击武器和防卫器具。这里有五十万两银票,你先拿去用着。"赛鲁班道:“好,只是老夫尚不知恩人姓名,需要时又如何与恩人联系?”项义道:“我叫项义。但老丈绝不可告知第二个人知道,否则,你我二人都会有天大的麻烦,和你联系时,你不用管来人是谁,只凭此半块玉佩即可。”说完,自胸前掏出一块颜色深红的玉佩,一掰两半,然后将其中一块递给了赛鲁班。
“事不宜迟,老汉这就去了,恩人们多多保重!”赛鲁班道。
“好!我们还要在此地待上几个时辰,以防有人看见走漏消息,你快去吧!记住,稳妥为要!”项义嘱咐道。回到杭州城,已是次日傍晚。天空中晚霞漫天,回首中的莫干山犹如仙境。眼见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器械研制基地,项义和李雪都十分兴奋,二人就在卧房中小酌起来,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浑然不觉之中,二人都已微醺。
昏黄的灯光下,李雪停止小酌。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眸中带着一丝迷离,一丝沉醉。双颊微微泛红,如同天边的晚霞。些许凌乱的发丝,更添几份让项义沉迷的意味。偶一轻笑,如百花绽放,仿佛可以装点整个世界。
项义一直端着酒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偶尔轻抿一口,酒的醇香在他唇齿间散开,让他产生一种眩晕:到底是杯中酒香还是眼前的雪儿更香,到底是酒让自己沉醉还是心爱的雪儿让自己沉醉……
时间为这对有情人停留,美好的瞬间永远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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