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那人的呼喊虽然暴露了甲全的位置,但确也给他提个了醒,让他知道了这群人的来历。刚翻上屋顶还未站直,他又迫不及待地打着滚落至地面。安吉甚至听见他惊呼了一声“卧槽”。
很快,她就明白了甲全为什么动作这么仓促。随着几声“啪”、“啪”的脆响,有什么事物顶开了屋顶上的瓦片飞入夜幕,无人机的摄像头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些东西圆形饼状外形。
这些个圆饼飞起来大约一米左右的高度,随即炸成了数朵焰火。屏幕中的小窗口先是因为这些焰火闪成白屏,随即切成了一片雪花,看来本应最安全的无人机反而没有躲过。
“跳雷!?”
而且还埋在屋顶!?这能防得住谁?
啊。
安吉突然想到,若不是甲全跳的及时,他大概是要中招的。再联想到初见那晚,她被甲全以不可能的速度追上,想来他也是上屋顶走直线追来的,很明显,往高处走是他的习惯。
所以,这些地雷是专门用来针对有着同样习惯的骑兵的?
情况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被逼落至广场的甲全这下完全暴露在了众人眼中,前后左右都有人已经持枪在手,还有更多的人正在把手伸向枪架。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快速地左右环视了一圈,甲全又开始动了。又是两颗手雷被拔掉插销,抛物线的尽头是那颗正在熊熊燃烧的大树。
也不知那颗树到底被烧了有多久,第一颗手雷的爆炸在它不堪重负的树干上挖出了一个断面,第二颗手雷则将其掀翻在地。
大树的垮塌并未压到多少人。毕竟是在摇晃了一番后才开始倾倒的,有足够的的时间供他们逃离。但在它倒地后,火势的减弱是不可避免的。原本亮如白昼的广场一下被阴影覆盖大半,尤其是甲全这边,因为处于树干倒地的反方向,又受人群的遮挡,已经没有多少亮度可言。
众人没法预测手雷的落点,只能飞扑躲避即将到来的爆炸。这么会儿功夫又是一颗烟雾弹落地,待众人起身,甲全的身影已经被弥漫的烟雾遮掩。
他自然是趁着此机会退回夜幕中了。身后有好几杆枪在开火,但他们显然预估错了甲全的速度,依旧在对着他落地的位置附近射击。
半晌后枪声止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类似飞机引擎的嗡鸣,以及一声尖锐刺耳的滑行音。
前一种声音安吉只是觉得耳熟,一时半会还没法弄明白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但后一种她却非常熟悉。
RPG!?
拿这种火力对付单单一个人!?
甲全明确认识到他现在背靠的这已经腐朽到徒具其形的建筑不是防爆的可靠选择,又是一套匆忙的起跑加翻滚转移位置。弹头起爆时对他的影响已经不大,只能从吹过耳边的呼啸风声感受到爆炸的冲击。
镜头转向上空,锁定了停滞在半空的人影。众人自他出现之后一直在呼喊着“恭迎护法讨灭神敌”,所谓的‘护法’看来就是指他了。
飞天之人的着装打扮与甲全相仿,也是一套骑兵装备,只是拼凑感相当明显,手、脚、躯干的装甲样式没一件相似的,甚至左右手穿的都不是同一套,只是用了某种喷漆给涂成了同一花纹样式。其后腰处没看见跳跃装置,但是在摄像头拍不到的背后有总共四条光焰正在燃烧,显然是他浮空的原因所在。
虽然从俯视角看会拔高身形,但他看起来如此高大显然不是因为这个。按安吉的估算,他的身高少说也有两米左右,配上粗壮的身形和飞在空中的优势,压迫感相当沉重。
喷涂在胸口的花纹相当显眼,是一只由金色线条勾勒而成的飞鸟正展翅翱翔。虽然线条简陋,但它三足的特征太明显了,安吉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在大陆北端沉眠的黑标乱神,加拉斯。
纵观整片营地,除了此人之外,只有一个最靠近营地中央标记且全程站立,像是在举行仪式的人才有在胸前涂鸦花纹。很容易就能猜到这大概是这群人用来区别地位高低的方式。倒也符合他‘护法’的称呼。
但要说起这个‘护法’身上最显眼的,还是在腰上挂成一圈的方形铁牌。这些铁牌子跟狗牌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在边缘多了一圈彩色镶边。同样的牌子甲全手头上就有一个,他曾告诉过安吉,这东西就是骑兵人手一个的执照,证明骑兵身份的东西。
‘护法’身上围了整整一圈,就算他本身是骑兵,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个,那么剩下的是哪儿来的呢?
安吉大概猜到了原主人的下场。
同时她又联想到,‘护法’在腰上挂铁牌的行为,跟一些古代传说里登场的妖魔们在脖子上挂一圈骷髅的行为基本上没区别吧?
呜哇……
这都已经超过恶趣味的级别了……
但就表明战果而言,这倒确实是一种方式。想来,屋顶上布雷这种针对骑兵的战术就是这个‘护法’布置的,而他手上必然还有更多手段专门用来对付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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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甲全又该怎么去应付他呢?
安吉不知不觉也开始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