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政为保武隆基顺利承继大统,不惜代价,然一旦武隆基不堪大任,必将遭到武政决绝舍弃。武政,实乃乱世枭雄,心狠手辣,方能成就霸业。徐昊轩轻笑:“武政枭雄本色,然你我行径并无不当,仅为武家效力,何至于遭其遗弃?”陆永骏含笑拜服:“徐大人高见,某敬佩之至。”“此次实乃武政相逼,若非如此,以我性格,宁可偏安一隅,亦不愿涉险。”“大人宅心仁厚。”徐昊轩摇头否之:“仁厚非过错,怯于风险,方显懦弱,此乃妇人之仁。”“妇人之仁,竟是过错?”陆永骏愕然。徐昊轩笑道:“妇人因愿家庭和乐,故常怀柔情,此乃妇人之仁,却往往易惹是非,不足取也。”他轻拍陆永骏肩头,感叹道:“武隆基性格柔弱,所展现之慷慨大义,不过虚张声势,实则胸无点墨。”“人,不可过于轻浮。江湖飘荡,怎能免于风雨?”徐昊轩一番正色之后,忽出此言,令陆永骏忍俊不禁。陆永骏心中暗忖,竟意外地顺口?“咳咳,吾意指,武隆基前往云山府邸,究竟所为何事?”徐昊轩笑问道。陆永骏整理着青鸾呈上的密报。时下,随着古珑香风靡一时,陆永骏渐代青鸾,负责搜集与处理情报,而素雅轩的暗卫则由青鸾领管。“武隆基应是求助于云山,却遭晾置数时辰,显然未能如愿。”“哈哈哈!”徐昊轩朗声大笑,目中光芒闪烁:“云山何等人也?岂会轻易助武隆基一臂之力?此举不仅失利,更失颜面。若此事外泄,武隆基将万劫不复!”“大人英明。”“但云山之举颇为蹊跷,按理应拒武隆基千里之外,怎却留有余地?难道真是出于善意?”“非也!”徐昊轩摆首,道:“其实简单,武隆基已将云山算计其中!”“借银四十有五,怕是在云山处也欠下了不少债。”“今资金石沉大海,他还敢腆颜求援?云山又岂会相助?作为大乾首辅,何故插手武隆基之事?”“云山,智者也!”徐昊轩眼眸微眯:“故而他选择坐山观虎斗,甚或暗中推波助澜,让武徐二家相争,自己坐收渔利。”“不论结局如何,于云山无碍,他依旧稳居太傅之位,不过日子稍紧罢了。”“大人英明盖世,某自叹弗如。”陆永骏拱手,心悦诚服。“呵呵。”徐昊轩自觉占得上风,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云山绝不会轻易涉足!他正在暗中窥伺,等候那个能让他安然抽身的良机,譬如……”徐昊轩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武家一旦垮台,他便能自如周旋,届时……武家的财富将顺理成章地落入他的掌心。”陆永骏赞叹不已:“大人真乃高瞻远瞩,智谋超群,在下实难望其项背。”“休要谄媚,你这急性子,若非跟随于我,恐怕早已陷入困境,哪有如今的安稳之地。”徐昊轩轻轻拍了拍陆永骏的手臂,笑道:“这些日子你确实劳苦功高,待时机成熟,我自会为你安排些佳人相伴。”陆永骏面色微变,连忙推辞:“大人,此举断不可行!”徐昊轩心生嫌恶,目光如炬直视陆永骏,让后者心中不禁一阵寒颤。这家伙,难道对同性也有兴趣?陆永骏惊得脸色一紧,急道:“大人,请自持身份!”徐昊轩一时语塞,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掷出,最终还是忍住了怒意。随即,他自觉地与陆永骏拉开一米的距离,道:“你小子下次再如此文绉绉跟我讲话,就给我滚远点!”“滚滚是什么意思?”陆永骏一脸茫然。噗嗤!刚才还冷若冰霜的徐昊轩顿时笑出声来,捂着肚子解释道:“滚,就是离得越远越好。”“离得越远越好?”陆永骏愣了片刻,旋即因羞成怒,“大人,您怎能如此侮辱属下,您分明是嫉妒!嫉妒属下年轻英俊。”徐昊轩大吃一惊,这小子竟敢蹬鼻子上脸,马屁拍得也太没边了!他不由得对陆永骏的教育背景产生了疑惑,取出折扇,悠然扇动几下,“好了,你先下去吧,我需要静一静。”陆永骏恭敬退出,门口恰好遇上青鸾,他低声询问:“青鸾姑娘,为何你教的方法不管用呢?”青鸾无奈地摇摇头:“这不关你的事,你先一边玩去吧。”徐昊轩饮下一口茶,见青鸾步入室内,心情顿时好转许多。之前陆永骏那一番若有似无的挑逗,险些让他作呕。“大人似乎心情不佳?”青鸾的柔荑轻轻搭上徐昊轩的肩,细致地按摩起来。徐昊轩哼了一声,舒服地眯起眼,感叹道:“你呀,真是会逗我开心!”青鸾妩媚一笑,“奴婢明白大人喜好,今夜……”“停!”徐昊轩连忙制止,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青鸾眸光一闪,似有千言万语,委屈地呢喃:“大人,可是厌倦了奴婢的伺候?”“绝无此事。”徐昊轩语气坚定,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那为何大人拒我于千里之外,不允我近身伺候呢?”他轻叹,眼神复杂,“你可知道,你那倾城之姿,最易撩动人心底的欲望之火。”“奴婢自知生来带有魅惑,哪怕布衣素颜,那份深入骨髓的风情……哎哟!”言未尽,青鸾忽地轻呼,玉手掩臀,泪光盈盈,仿佛受了极大的冤屈,“难不成,大人也觉奴婢不堪?大人,难道遗忘了昔日……”她垂首,胸口因情绪波动而剧烈起伏,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引人无限遐思。哎哟喂,这番情意绵绵,真是个顶个的高手!徐昊轩几乎难以招架,只得闭目凝神,深深吸入一口凉气,“罢了,我们言归正传,马车可一切就绪?”青鸾向徐昊轩投去一道责备的目光,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他为何如此不解风情。“一切妥当!”徐昊轩爽快应道,“马车、车夫、护卫,均已安排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