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梦云黛眉微蹙,未料想普济和尚与大乾群臣对峙间锋芒毕露,言辞犀利直叫她都险些按捺不住。然身为帝王,她岂能轻举妄动,这些琐事,理应由臣子解决。徐昊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原以为对手出身名门,却不想皆是蠢笨之辈,连最基本的权谋都玩不转。他们妄图构陷普济和尚?简直是痴人说梦!但就在此刻,徐昊轩开口,带着一丝戏谑:“老和尚,本官有事请教。”普济心中虽有不满,却强自按下:“徐府正有何赐教?”徐昊轩在普济周围绕行,悠悠道来:“普济大师可曾修炼武学?”普济一脸困惑:“贫僧并未习武,徐府正此言何解?”徐昊轩闻言满意颔首,模仿普济的口吻缓缓道:“阿弥陀佛,既非武僧,那今日本官便要看看,能否让你的舍利子现世。”“嗯?”普济闻言心头一紧,只见徐昊轩已挽起袖管,一脸狠厉步步逼近。云山冷笑:“真把自己当作人物了,等会若事态失控,碧霞神威一展,看徐贼如何收场。”“没错,徐贼见识短浅,不明碧霞之意,人家分明是要助普济大师声名远扬。”连硕冷声道:“云大人此举正是欲擒故纵,徐昊轩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云山安抚道:“连大人勿急,静观其变为上。”连硕点头赞同,此次计划虽冒险,却值得一搏。既能直截了当削弱徐氏,也算简便之策。“徐府正,你好大的口气!”普济厉声斥责,“你如此侮辱佛门,难道不怕天谴降临?”这正是普济为徐昊轩设下的陷阱,赌的是女帝是否敢于与徐昊轩正面冲突。若女帝下令就地处决徐昊轩,他的障碍将大大减少。徐昊轩嗤笑:“尔等佛门,也配与本官相提并论?”他步步紧逼:“佛门弟子,却因一己私利蒙蔽碧霞,你这种人,不配为佛门高僧!”普济面色阴晴不定:“徐大人慎言!佛门广施善行,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你如此诽谤,不仅是对佛门的大不敬,更是对天下苍生的玷污,罪无可恕!”徐昊轩冷哼:“佛门之内,尽是妖魔!”言毕,徐昊轩挥拳猛攻。“徐昊轩,你好大胆子,竟敢动手!”“你是不是疯了?”普济目光如冰,他早料徐昊轩必有此一举,故而在徐昊轩出手瞬间,身形瞬移数尺之外,巧妙避开那雷霆一击。寒风中的拳影如刀,让普济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头皮发麻的凉意,实在惊心动魄。普济的神色如同撞见鬼魅,错愕万分地盯着徐昊轩,这位大乾府的主人,与他印象中文弱书生的形象大相径庭,竟然二话不说,直接挥出两记沉闷的重拳。这番举动立时点燃了女帝武梦云的怒火:“徐昊轩!这位是从敦煌而来的大师,你切莫无端生事!”徐昊轩却将警告当作过耳秋风,冷声道:“我只是想给这位高僧上一课:人性本恶,单凭教诲难以根治,有时候,拳头才是让恶徒铭记于心的最好教材。”待到情绪稍作平复,普济反驳道:“徐居士此言差矣,混淆了根本,违背了佛法的初衷。”“够了,你这假冒的和尚,速速退下吧!”徐昊轩不留情面,直指要害:“都说佛陀能舍身饲虎,割肉喂鹰,既然你是悟道高僧,为何连一拳之辱都承受不起?”在徐昊轩眼中,所谓的慈悲不过是空谈,世人往往言行不一,面对真正的考验,谁能坦然无惧?普济辩解道:“徐居士,贫僧遁入空门,怎可随意动粗。”“若你真心来访,贫僧自当以佛法之光普照于你。可惜,你如此粗鲁无礼,贫僧又怎能应允?”普济内心暗自嘲讽:我乃名门高僧,凭什么要为你折腰,难道我是你家奴仆?“哈哈……”徐昊轩大笑,“真是好一个出家人,不动手的高姿态。但我要告诉你,我了解佛门教义,知晓慈悲为怀,但我偏偏要以拳说法。”挑衅升级,普济座下的弟子们按捺不住,几个武艺高强的僧侣跃上高台,将徐昊轩团团围困。一旁,兵部尚书王连生面色严峻,京兆尹罗永恩则坐立不安,两人皆是一脸茫然。罗永恩疑惑问向王连生:“王大人,徐府正此举何意?”王连生摇头表示不解:“这我还真不清楚。或许,这是普济大师与徐大人之间的一场较量。”罗永恩叹息道:“徐大人也太过冲动了。”王连生嘿嘿一笑:“我相信徐大人行事必有其把握。”魏征望着被武僧团团包围的徐昊轩,心中暗自为他捏一把汗,恐怕形势不容乐观。外间,不明真相的香客和小官吏只能看见一群光头壮汉围住了徐昊轩,其余皆靠想象填充。忽闻人群中有人大声疾呼:“这些和尚竟敢对大乾府正动手!”“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事?”“这还了得?”消息在后方的人群中迅速发酵,甚至有几分骚乱的苗头。“你们看!”惊呼声起,只见徐昊轩竟从重重包围中杀出,决意亲自应对普济。“徐大人,勿要轻举妄动!”“不可胡来!”王连生与罗永恩急声劝阻。然而徐昊轩不为所动,身形一纵,已然扑至普济面前,右拳紧握,猛力挥出,目标直指普济。这一瞬间,令王连生和罗永恩心头一紧。徐昊轩竟是真的要硬撼普济!普济亦是大吃一惊,未料到徐昊轩竟真有胆量对他下手。他被迫侧身躲避,以免正面冲突。然而,徐昊轩似有先见之明,洞悉了普济避让的意图。就在普济身形一侧的瞬间,他左腿狡黠地一勾,迫使普济不由自主地向他倾倒,正中他的铁拳之下。“嘭!”“咔嚓——”两体相接,骨骼断裂的沉闷声响彻空间,交织着撕心裂肺的痛呼。普济重重摔落尘埃,痛苦与哀号交织在一起,响彻四方。他的右臂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肩头血肉模糊,鲜红如注,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