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哥哥臭骂了一顿,差点被拔掉舌头。
这一次,同样是因为好侄子而争吵。
戴蒙凝思苦想,脑海里涌现一万种反驳的话语,偏偏一句也挤不出口。
上一次,他反驳了。
大骂韦赛里斯性格懦弱,被御前会议的水蛭吸血。
随后,他第一次被赶出君临。
这一次,戴蒙选择沉默。
不是畏惧韦赛里斯,他知道对方不会狠心对他出手。
他是无力反驳。
韦赛里斯的决定并无错误,好侄子的手腕确实够硬。
他只是……
戴蒙垂下眼帘,侧目凝望更年轻的雷加,淡漠的眸子窜出一抹嫉妒。
韦赛里斯永远无法像信任好侄子一样信任他。
他不该在这场晚宴,不该这座红堡。
显得他就一个硬挤入的可怜虫。
戴蒙望着雷加,雷加也在望着他。
雷加长发垂在肩头,双眸似要看穿戴蒙的内心。
他没有冒然开口。
说出劝告戴蒙或安慰父亲的话。
这是一场独属于上一代人的争吵,没有他插话的余地。
他的每一言每一语,都会影响兄弟俩的想法。
就如在场每一个人一般,他亦然选择沉默。
“戴蒙!”
韦赛里斯再度开口,近乎命令:“坐回你的座位,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话落。
兰娜尔赶忙看向丈夫,眼中流露浓浓担忧。
她不想丈夫触怒国王,再被赶出王室之外。
戴蒙斜视一眼,丝毫没有重视妻子的恳求。
他要做什么,不是旁人可以动摇。
韦赛里斯牢牢盯着,恼火叱骂:“不要影响这个混账,让他自己决定去留!”
退位之前,他一定要看到戴蒙的决心。
踏踏……
一阵脚步声响起,落地有声。
戴蒙脸色别扭,三步并成两步回转,拉开椅子一屁股重重坐下。
椅子腿摩擦理石地板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像是被家长训斥的顽童故意找存在感。
“哼!”韦赛里斯见状冷哼,严峻面容微微舒展,怒火充斥的大脑难得清凉。
算这个混账还有点良心。
戴蒙臭着脸,举杯灌了一大口酒。
他宁可良心被街边刨食的野狗舔舐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