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贪婪
坐到车里,秦澜心里还在想他昨夜留下的话,两人说再多也只能引起无端的争执,不如去求个明白。
“季云川,谢谢。”
她在谢他今天的安排,让她去见秦正国。
季云川今天没带司机,自己开车过来的,他单手转着方向盘对秦澜的话充耳不闻,完全把坐在副驾的人当空气。
车子开到看守所停下来,季云川降下车窗,在储物箱拿出他的烟夹抽出一支夹在指间,
“你自己去问,我不想看到他,进去找刘警官,会给你安排。”
秦澜也没指望季云川能陪着她进去,他能把她送到这里,已经是对她的纵容了。秦澜解开安全带,开门时,听到打火机按下清脆的声音,季云川冷冷提示,
“十五分钟的时间,你最好拣重点问,没必要的话少说。”
秦澜提步下了车。
进去后按季云川交代的,直接找刘警官,季云川已经安排好一切,刘警官没问什么,直接引着她到探视室。
秦澜坐在那里颗心七上八下敲着鼓,一边害怕季云川说的是事实,一边又希望他说的是事实。
一边是她最敬重的父亲,另一边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她不希望任何一方对自己有过欺骗,偏偏这两者之间必定有一个说了假话。
秦澜愣神之际,秦正国已经被带着坐到她对面,隔着一层玻璃,秦澜看到自己曾经那意气风发的父亲,现在已经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他穿着囚衣,两鬓斑白,眼皮下有浓浓的黑眼圈,看起来昨夜休息得不好。
秦澜吸了下鼻子平静开口,
“爸爸。”
秦正国看到秦澜,眼神亮了亮,
“澜澜,你怎么来了,爸爸一切都好,回去告诉你妈妈,不用担心我,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她有失眠症,九点之前要躺到床上,再晚更容易睡不着。”
“爸爸,妈妈很好,你不用担心,你睡得怎么样?”
秦正国揉了下太阳穴,撒谎道,
“还行,还行,就是有点想你们。”
秦澜默了默,进入正题,
“爸爸,我有件事要问你,希望你不要骗我。”
秦正国明显的神情一愣,也就堪堪几秒,快速回过神来,
“澜澜,你说。”
“我在国外的这三年,你找季云川要过钱?”
秦正国彻底愣住,一张老脸憋红,他早有心理准备,却一直没想好怎么给秦澜答案。
半晌,他咽了下喉咙,
“澜澜,你和季云川有接触?”
秦澜大方承认,
“爸,我要把你救出去啊,只能去求季云川,你知道的,在这京市只有他能做到,我现在需要一个答案,你是不是找季云川要钱了?”
秦正国双目红了一圈,看上去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和蔼老父亲,
“澜澜,爸爸不知道季云川是怎么跟你说的。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你走之后,公司遇到过三次经济危机,每一次都濒临倒闭。爸爸卖了家里的所有财产但是不够填公司的亏空,无奈之下,我去求了季云川,找他借过三次钱。
季云川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前几次他借了,后来拒绝了我,我这张老脸也不敢再去了。”